用这样肮脏下作的手段夺权,皇帝才会对他真正失望。
赵王思绪飞转,心中立刻便有决断。
他目光闪躲,面露愧色,闭口不言。
秦涯没他心思深,听长公主问起他生母,手心里就都是冷汗。
长公主看着赵王,冷笑。
她转头,再问:“太医和仵作何在?”
护卫后面,立刻挤进来三个人,两位太医,一位是京兆府资历最深的老仵作。
长公主绕开赵王,长驱直入:“跟本宫进去,先启一具骸骨!”
这都什么跟什么?
赵王一头雾水,后知后觉,意识到事情出掌控。
他也顾不上身体虚弱,没用轮椅,追着长公主一行人进了府里。
长公主府的护卫,训练有素,立刻将大门把守起来。
同时,另有几个小队人马,将王府的其他出入口也一并封锁了。
围观的百姓不敢靠太近,冒犯皇族威仪,站在两边街角,指指点点,议论声一浪高过一浪,都在猜测是生了什么事。
“带路,去前些天焚毁的那个院子。”范嬷嬷随手一指门边跪着的门房小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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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厮偷眼去看赵王,实则也无从反抗,随后起身,低眉顺眼,引着一行人往烧毁那个院子去。
那院子,这些天一直保持废墟模样。
除了将“赵王妃”尸体挖出后,就没再动过。
因为——
赵王沉浸在“回忆被毁”的颓丧心绪中,暂时不敢面对。
一行人风风火火赶到。
那院子的正房和相连的厢房都被烧毁,只有单独建的两间靠近院门这边的耳房和客房还在。
一群人,带着雷霆气势而来,动静不小。
住在耳房,誓死守着主子的高娘子,带着院里几个忠心的丫鬟婆子鱼贯而出。
“你们……”她本能梗着脖子,瞪着眼睛,想要斥责谁敢贸然闯来先王妃住所……
结果,没等她看清楚人,范嬷嬷就迎上前来,先甩了她一耳光。
这些年,高娘子靠着拿“赵王妃”当筏子,拿捏赵王,顶撞挖苦赵王的事情多了去,府里连管家都捧着她,就唯恐她在赵王面前给自己上眼药。
这一耳光,落差巨大,可谓奇耻大辱。
她耳朵嗡鸣,眼冒金星,嘴角渗血。
捂着脸,还在反应,另有两个护卫上前,一脚踹在她膝窝,将她押跪在地。
膝盖砰的一声,又是疼得钻心。
范嬷嬷居高临下:“看来你就是高氏了,好一个轻狂的奴才。”
“听说,这赵王府里倒反天罡,你这奴婢是时常指着王爷鼻子,训狗一样骂的。”
“王爷当真是宽宏,竟是从不与你计较。”
“押解一边,等着!”
范嬷嬷雷厉风行,直接没给她开口的机会。
而这些话,与其说是训斥高娘子,不如说是讽刺赵王的。
就算他与那女子是真爱,堂堂一个皇族王爷,就因为一点所谓旧情,纵容一个奴才到这种地步……
这种人,与其说他情深义重,爱屋及乌,莫不如说他自以为是的拎不清。
赵王随后赶到,又如何听不出她指桑骂槐?
只——
范嬷嬷是长公主心腹,他既不敢驳斥对方,又不能不打自招,对号入座。
于是,生生忍下这口气。
可,高娘子不答应。
她猖狂拿捏赵王这些年,早就受不得气,红着眼睛当即叫骂起来:“王爷,这就是人走茶凉吗?”
“我们王妃的院子付之一炬,您是准备就此和她彻底了断是吗?”
“您果然不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