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种可能,宁国长公主就看赵王百般不顺眼。
这个蠢货,自己糊涂,被一个女人耍得不知道东南西北就算了,还险些叫他的皇帝老爹几十年浴血拼杀的辛苦白干。
“怎么会?”赵王如遭雷击,随后摇头喃喃:“这不可能!”
他急切看向长公主,又看皇帝:“父皇,司空先生与儿臣是故交,且他德高望重,是天下读书人的楷模,断不会做出此等阳奉阴违,背信弃义之事。”
“而且……而且他为什么要撒这样的谎?”
“对!他没理由!他没理由这样做的。”
皇帝等他癫完毕,目光转向秦涯:“你自己说,你这一趟,是自何处归来?”
本来,只要这是自己的亲孙,他怎么都不至于赶尽杀绝。
可——
魏书茵的骸骨就摆在光天化日之下。
什么稚子无辜?秦涯明显亲近他生母,且帮着那女人在大胤周旋,诓骗他们所有人!
就这样的所谓孙子……
拿去给忠臣良将抵命,都嫌他的命太轻。
魏氏一门,虽然横刀自刎的只魏谦一人,可因为魏谦倒戈,才导致的灭门之祸,一整个家族,一夕死绝,这是上百条人命的血债。
他承了对方恩情,他这个道貌岸然的蠢货儿子,却做了虐杀人家遗孤致死的帮凶!
秦涯小脸煞白,嘴唇苍白颤抖。
“皇祖父。”他嗫嚅一声。
因为从没想过他的身份会暴露,并且还遭遇到皇帝亲自的审问,他生母送他回来又仓促,根本没给他做应对预案。
秦涯目光反复闪躲,最后,哇的一声大哭出来。
“父王!父王你救救我!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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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王对儿子的爱,早就成了刻入骨髓的本能。
秦涯从小到大,就没哭这么惨过。
赵王心中一痛,砰的一声跪在皇帝面前:“父王,稚子无辜,涯哥儿不仅是儿臣的亲骨肉,更你您的亲孙,您叫姑母先放了他。这其中误会……儿臣……儿臣一定彻查清楚,给出一个说法。”
皇帝不为所动,目光冷淡。
穆云禾心中仇恨和郁气,总算纾解些许。
她冷冷勾起唇角,斜眼看旁边神思不属的高娘子:“王爷,这院子大火那天,高娘子是如何对您说的?”
赵王一愣。
高娘子也惊恐的猛然抬头。
赵王心中厌倦,压根不屑回答穆云禾质问。
因为这些年,他打从心底里从未瞧得起这个女人,觉得她不配。
可是当着皇帝的面,他只能勉强敷衍:“还不是你嫉妒成性,焚毁茵……焚毁王妃旧物,你还有脸说?”
穆云禾指了指自己后脑包着的布条:“是,我嫉妒成性,跑到这屋子里,又拿密室里的白骨做凶器,往死里狠砸了自己后脑勺两下,然后还有余力,去搬来烈酒助燃,将你们这对狗男女的爱巢烧了。”
“哈!”这说法实在可笑,穆云禾忍不住大笑出声。
赵王怔愣之余,又猛地转头去看高娘子。
若只是他一人质问,高娘子有把握,绝对能把他忽悠安抚住,可——
皇帝和长公主眼里都不容沙,她嘴唇动了动,没有徒劳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