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满呼吸一霎屏住,忘了叫人。
倒是华家乐先喊了一声:“小叔。”
宋隽言没应。
阮文华对此不甚欢喜,蹙眉道:“你个长辈还没有晚辈懂事!”
宋隽言拣了个位置坐,“不是宋家的人,叫我小叔,总有些奇怪。”
阮文华:“也就个把月的事罢了。”
宋满一怔,看向阮文华。
华家乐很讶然,“个把月?”
宋隽言也移过来视线。
阮文华看着华家乐,语气分外诚恳:“这事是我和你母亲私下里口头上达成的一致,但正式提出来,还得等你伤好了,两家人都有空,坐下来一起谈。”
华家乐坐在病床上,“伯母您要这么说的话,那我不得今儿出院?”
阮文华一顿,立时大笑起来,“好小子,就这么迫不及待?”
华家乐笑意坦荡,“我前些时候跟满儿告白了。”
阮文华:“真的?”她看向满儿,“你怎么不告诉我?”
宋满攥紧衣服:“我……”
华家乐抢过话,“满儿不好意思呢。”
阮文华:“这有什么不好意思?早跟我们说,也不至于叫我和你母亲私下里发愁!生怕点错鸳鸯谱!”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
宋满坐于其中,脸上带着一些笑,眼睛却是死的。
倏然,她动了一动,悄然看向宋隽言。
他坐在一隅,脸上落着淡淡的太阳影,似浩浩荡荡的和平与寂灭。
后来不知道是怎么出的病房,坐上的车。
但当阮文华叫她时,已然到了老宅。
宋老爷子醒后,因还要留院再作观察,照顾他老人家一事便被宋廉明全权包揽。
此时老宅就只剩下阮文华和宋满。
宋满垂下眸,乖巧应:“母亲。”
阮文华:“你和华家的婚事,我会尽量提前。这期间,你最好给我安分点,别再出什么岔子!”
宋满:“知道了。”
阮文华转头,盯住她的脸,一字一顿,“你最好是真知道。”
宋满呼吸瞬间停住了。
此后几日,阮文华一如既往,和宋满交谈时也不见有异样。
可越是这样,越叫宋满觉得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她打电话找宋隽言商量。
接连几日,宋隽言的电话都占线,打给助理,都说是在忙。
宋满不得已,去到他单位。
她是宋隽言的侄女,大家都知道,没人拦她。
直到办公室门口,宋满刚要敲门,里头突然传来哭声。
是沈知因。
这几天,他不接自己电话,是都在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