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怔,摇头。
神态与举动,都叫陈默品咂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
陈默不由怄火,“若非您告诉宋老爷子这事,主任不至于伤得这样严重,您说也罢了,可您竟然不闻不问,您知道这段时间主任过得有多少难受吗?”
他深吸一口气,还是没忍住,加重了语气,“恕我直言,满儿小姐!难道您一丝愧疚都没有吗?您的心肠是铁做的吗?”
严重、难受。
两个词,重重敲击宋满的耳膜。
这段时日,她有意避开、忽视关于他的话题。
就怕自己忍不住。
如今乍一听到,她几如被冷风迎头痛击,全身血液都凝固了。
可她也比谁都清楚。
自这事之后,阮文华又往老宅塞了不少人。
明着是人手不够伺候宋老爷子。
背地里,是为了监视她和宋隽言。
她不能有一丝错漏。
何况。
这段关系,是她选择的断。
那她便要拿出扼腕一样的决绝。
不能回头。
亦不能心软。
宋满松开攥紧的手,冷声开口:“我说的都是事实。要怪就要怪他不该做这样的事。”
陈默显然被哽住了,“可主任也是为了您好,您才……”
“陈默。”
沉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宋满背脊骤然绷紧。
陈默抬头,“主任。”
宋隽言:“和宋小姐道歉。”
她像是挨了一闷棍。
从前两人再争执,侄女,宋满……
却从没称呼过她为宋小姐。
陈默迟疑一瞬,到底朝宋满鞠了一躬,“对不起。是我唐突了。”
宋满受之有愧,起身,正要说话,门口传来佣人的喉咙。
“华小公子来了。”
宋满一怔,抬头。
一人背对着屋外天光,走了过来。
“满儿妹妹。”
宋满:“你怎么来了。”
华家乐快步走近,“你腿上有伤,就别起来了。”
“已经好多了……”
宋满说的是实话。
那日。
趁着陈默昏睡,她把窗帘、床单打死结做成长绳,借此攀爬,逃脱了那个囚笼。
全过程除了胆战心惊,其实并没受什么伤害。
但为了遮掩自己真实的病情,也为有理由敷衍阮文华,她特意擦伤了大腿。
之所以要休养这么久。
阮文华一是怕她留疤,二来是找个借口,将她留在老宅,安稳度至订婚那日。
华家乐却不然,一把扶住她的胳膊,“我听李叔说你流了好多血!”
指腹温热,隔着衣料递近皮肤,宋满宛如被针刺。
她小小挣了一下,顺势坐上沙发,“只是看着有些严重罢了,真没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