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轻
。
宋隽言看着宋满,一张脸映在玄关的玻璃上,由震怒到浅怒,最后麻木、死水一般。
“伤好了吗?”
他又问。
低哑的喉咙,像一把钝了的刀,磨在她心尖上。
“好了……”
她听到宋隽言‘嗯’了一声,再无后续。
漫长的沉默。
如同酷刑。
宋满熬不住终于抬头。
面前空荡荡。
好似刚才的对话,是她的错觉。
宋满恍恍惚惚来到餐厅。
老爷子坐在主位。
左手边是宋廉明与阮文华。
右手边是她的位置。
宋隽言则挨着她,坐于最角落。
厨房、餐厅,佣人们走进走出的布着菜。
一时间,香气四溢。
真实、又虚幻。
像回到了很久之前。
那时他还没搬出老宅……
阮文华嫌宋满手脚慢,催促她快点落座。
甫一坐下,老爷子开口:“家乐走了?”
宋满:“走了。”
阮文华连忙解释:“他家里有事,还特意叫我跟您道歉,说赶明儿陪您下棋下个痛快!”
宋老爷子立时大笑,“那孩子棋路周正圆融,有君子之风。”
宋老爷子很少这么夸一个人。
果然,宋老爷子又道:“我本来觉着满儿订婚早了,应该读几年书了镀镀金再挑夫婿,如今看来倒是不错。文华——”
阮文华立时应声。
宋老爷子道:“上次华家来,我抱恙不在失了礼数,你再挑个时间让咱两家再聚聚。”
阮文华喜出望外,连连答应。
宋满却是不由觑向一旁的宋隽言。
他正垂眸搛菜。
似不曾听见一般。
宋满蓦地意识到宋隽言刚才之所以会那么问。
既是于她的愧疚,亦是责任。
而她说好了。
便是了却了他的心事。
让他可以真正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