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满纳罕望过去。
见那老人奕奕盯着自己,简直要发出绿光。
宋满吃了一吓。
李姨也意识到不对,捉了宋满的胳膊就走。
“小姐!”
“等,等等。”
老人追上来。
声音越行越远,直到楼下,再不见那人的身影,李姨方才住了脚。
“这桃源里怎么做事的哇,什么人都放进来!”
一面说,一面就要打电话叫经理加强安保。
宋满呼吸一紧,“我同学就要到了,你可别让他们把人堵在外头了。”
李姨晓得她那些同学。
一个个都不是什么上得了台面的。
但满儿小姐坚持要请,宋老爷子那边也首肯了。
再嫌埋汰也得安排妥当了。
免得叫人家碎嘴子。
李姨遂道:“我省得,满儿小姐,您放心。”
……
华家给的九千九百九十九万是‘大聘’,不走明面。
十二金,玉如意、金凤凰,小金佛什么的,就拿来摆一摆,走个过场。
桌子也没设多少张。
他们这样的人家都有规定。
宋老爷子这一级,至多二十桌,挨挨挤挤,便摆在了一个大厅。
另外各个角落、多方位都设置得有摄影机,捕捉现场,实时录制。
晃眼一瞧,庄严而郑重。
也唬人得很。
温屿安打量这花团锦簇的一幕,身后响起一道喉咙。
“温先生。”
温屿安转过身。
男人端着酒,淡而黄的灯光落在他眉眼上,像陈年的月光。
几分旧、几分深刻。
不知俱细的,还以为眼前这个是如春光般风烟俱净的男人。
岂知这爷就是个金贵的毒头。
一朝福,一夕祸。
全在他一念之间。
温屿安含笑伸出手,“宋主任。”
宋隽言同他握手,“招待不周,还望见谅。”
“您客气了,本来就是我冒昧叨扰,哪敢劳您大驾招待的。”
温屿安说着,从路过侍生酒托捞过一杯酒,敬道:“今天是您侄女订婚,我祝两位新人百年好合,幸福美满。”
宋隽言脸上笑虚浮几分,“这话温先生等会儿亲自同她说,我就不便转达了。”
语气平淡,温屿安却品咂出一丝莫名的敌意。
这敌意来得莫名其妙。
温屿安尚未搞懂,宋隽言话锋一转,“不过,倒是令我好奇,温先生祖辈都在港城,怎么突然想到来内陆发展了?”
树挪活,人挪死。
温屿安作为港城首富,舍了祖上三代打拼下来的基业,都要来内陆,只为一个‘响应号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