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那天你不知情,你会不会……”
宋隽言盯着她,“到如今,你也只会想‘如果我不知情’吗?”
俞念一愣,“什么?”
宋隽言撑住桌沿,倾身。
影子高山一般压制着俞念,无路可退、无处遁形。
“你难道这时候不应该想,如果你不做那件事吗?在你心里,别人就该任由你践踏、毁灭的吗?你果然和你母亲一样恶毒。”
俞念如遭重击,扪心控诉:“宋隽言!你有什么资格说我。如果不是你,我会这样吗?”
一句句仿佛泣血。
“所以我跟你说了,你有怨有恨冲我发泄,满儿她不知情,她无辜。”
又是这句话。
第三次了。
俞念定定看着宋隽言。
他眼神里,有冷意、有厌恶,更有不耐烦。
就是没有一丁点对她的怜爱。
她就真这么不堪吗?
豪门贵圈,哪个丈夫出轨,妻子会针对丈夫?不都统一对外,搞定山鸡野雀?
她有什么错?
她没错!
错的是他!
俞念平顺呼吸,“宋隽言。我给过你机会,你不把握,那就别怪我对你无情。”
宋隽言后退,靠上椅子,“陈默,送俞小姐出去。”
俞念:“不用。”
她再一次看向宋隽言。
阳光浮在他俊郎面庞上,说不出的迷情与诱惑。
可惜。
这样的他很快不复相见了。
俞念道:“希望,你以后别后悔今天说出的这番话。”
浓浓的警告意味。
宋隽言却指了指门。
陈默上前,“俞小姐,我送您。”
俞念眼圈一红,硬生生忍着,“不用你送!”
她拂开陈默,便抬起下颏儿,昂首出去了。
屋子一霎沉寂。
所有人都仿佛被魇住了一般,久久不说话。
直到宋隽言开口:“温屿安开始抛售陈氏股票了。”
方成恍惚从午睡里惊醒过来般,口干得厉害,“好,我现在就去。”
……
阮文华还是给宋满停了学,并且给她发了消息,叫她别忘恩负义,尽早回来。
宿舍几人纷纷来关心宋满。
尤其何斐斐。
“满儿,到底怎么回事啊?真是他们说的那样……”
电话那端很快响起苟茜的喉咙,“何斐斐,你不会说话就闭嘴!”
一阵窸窣声后,苟茜道:“满儿。”
“苟茜。你最近怎么样啊?”
依然是那个甜糯的嗓音。
人真是奇怪的动物。
不交流,不见面,会放任心中的恶与嫉妒去无限乱想对方。
但仅仅只听对方的声音,一句好话,那些隔阂顷刻间就消散了。
苟茜眼眶一热,由衷道:“满儿对不起。那天我不该叫你去还外套,或者我跟你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