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茜几人还在路上。
宋满便捡了最角落的位置,一边喝咖啡一边等着。
不多时,头顶压过来一道影儿。
“你们来了——”
宋满话声一停。
对面温屿安的脸裹在光里。
俊朗、温润。
浅浅的笑意。
“怎么?几日不见,和我生分了?”
“没。”
宋满嗫嚅,回过神,赶忙请他坐,“你怎么在这儿?”
温屿安道:“和人约了事。你呢?”
他说这话时,刻意留心她的神态。
脸上淡妆,经过天光无情的当头照射,仍然艳绝,美得不落俗套。
宋满道:“我和朋友约好今天去看漫展。”
温屿安故意问:“就是那天夜色的三个朋友?”
宋满抿了口咖啡,“嗯。”
语气轻轻的,那双眼睛却是一闪而过的怯色。
温屿安心口一沉,平顺呼吸好几下,仍是没忍住,“你知道俞念投靠魏卓云了吗?”
宋满骇然看向他。
温屿安面无表情,像暴风来临前的宁静。
诡谲、幽深。
“魏卓云和你父亲在争那个位置,华中的项目,你和你小叔的关系,都会成为他斗争的利器。”
话音落。
宋满的脸也煞白完了。
温屿安无意吓她。
可宋隽言所谓保护,不过祸水东引,引火烧身。
焚烧殆尽终有时。
到那天,他妹妹该怎么办?
殉情?
还是被千夫所指?
宋满嘴唇颤抖,“我相信他……”
“你相信他什么?”温屿安额头青筋一丝丝凸胀、暴涨,“相信他能解决?可俞念捏着的这些把柄不是事实?”
“我……”
宋满被他说得哑口无言。
抬头。
面前的男人。
精短利索的发茬,冷峻刚毅的脸庞。
凛历、压迫。
和刚刚截然不同的气质。
宋满不免问:“你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
‘妹妹’一词被压下喉咙。
温屿安深呼吸,“我只是不愿看见你受到伤害。当然我也有自己的私心,魏卓云笑面虎,同他打交道不如你父亲来得安心。”
宋满终于反应过来,“那你和父亲合作……”
说到这儿,她仍是没想放弃。
宋隽言到底有什么好?
不过一张好皮相。
随他到了港城,首富之女,到时想要多少有多少。
“满儿。我是商人。”温屿安微微烦躁,“我投钱不是做亏本的买卖,我剑走偏锋却也求稳,我明知你父亲他们会出事,我还和他们合作?满儿,我待您真心,把您当知己,您将我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