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满道:“俞小姐,自己淋过雨何必也把别人的伞扯破呢!”俞念虽是俞家千金。可母亲不过夜场一个陪笑的,使心机爬上了俞老的床,暗结珠胎,悄悄转地儿生下,再抱着襁褓的俞念登门认亲。俞家上下都被俞念母亲这操作恶心透了!俞念早些年受此影响,过得十分不易,后来在商业上展露头角,才得俞老器重。这辛秘其实家喻户晓。但话语权永远掌握在上位者手中。获得俞氏集团总权的俞念不愿提及,其他人巴结她,也不敢触她的逆鳞。这么些年了。宋满是头一个。俞念脸色铁青,讥讽道:“我是俞家名正言顺的千金,你拿我跟你做比,也配?”温屿安神情彻底冷了下来,“人不分贵贱,只分品性高低,在我这里俞小姐你确实不配与满儿相提并论。”温屿安家产都在港带。但此次来内陆,是参与重点项目的主要对象。俞氏纵使在内陆排前几位。富不跟官斗。她再怎么都得忍让温屿安三分的。俞念咬紧后槽牙,转头看向宋隽言。宋隽言盯着温屿安,“俞念是我对象,她说一句她侄女,天经地义,温先生你拿什么身份置喙?”字里行间都是对俞念的维护、纵容。宋满只觉心脏仿佛被撒了火炮,炸一下紧一下疼一下。反反复复地缺氧,呼吸短促。宋满握紧温屿安的手,看向宋隽言,“温先生是我的朋友,他只是瞧不惯我受欺负……”“俞念欺负你了?”宋隽言一口抢断。宋满一窒。“她欺负你了?”宋隽言逼问。凌冽的、冷漠的。宋满心脏全然不跳了,抬头,看向宋隽言。眼神幽怨的、充满恨意。宋隽言心口被什么刺了一般。俞念这时却意料的出面调停,“算了,我就快人快语,可能不小心让满儿不舒服了,满儿可别计较啊。”宋满刚要张口。俞念朝宋隽言叹了声,“所以我才不爱跟女生玩,心眼子太多,总扭曲我的好意。”宋满彻底不想跟他们说话了,转头,冲温屿安道:“你带我去休息室吧。”两人并肩走远。宋满大半身子倚在男人怀里。温屿安一只手搂在她胳膊上。卷起的袖子,青筋一缕缕凸起,半搭着的女人青丝,一柔一刚。格外和谐。连俞念都忍不住感慨,“满儿和温先生挺配。”宋隽言不言声儿,低头喝酒。俞念想起沈知因的那些话,也掉了脸子,“怎么,我说错了?”宋隽言脸上浮着柔情笑意,“我不管他们,只管你和我配不配。”俞念听着脸登时一红,挤进他怀里。他沉目搂住她,另一只手同时放下酒杯。那力道几乎要把桌子震碎。刚刚,她哭了宋满被温屿安扶到休息室。休息间铺着厚绒地毯,踩上去,轻飘飘的,隔着什么似的。像她的心情。飘荡的、伶仃的。温屿安替她倒了杯温水,又摸了摸她的额头。不烫。温屿安松口气。宋满只觉不好意思,“刚刚连累你了。”声音轻轻的,软糯的。懂事到不像话。不知道吃了多少的委屈。温屿安心口一霎灼烧的痛,“什么连累不连累,都说了是朋友,朋友不该是肝胆相照,两肋插刀吗?”宋满忍不住打趣,“真到要插刀的时候,你不知道会跑多远。”“不会。”宋满一怔,抬头去看。温屿安正看着她,目光极深,底色好似很悲凉。“我……”温屿安同时开口:“满儿……”“你先说。”“你先说。”又是同时开口。两人四目相对,不由都笑出声来。宋满道:“你说吧。”温屿安瞧着,斟酌着开口:“满儿,你和你小叔……”他有意放缓语调,发现提到‘小叔’后,她背都僵直了。商人最会察言观色。此刻哪里还有什么不明了的。偏偏宋满还在欲盖弥彰,“我和小叔关系不好。”温屿安不忍戳破,“看出来了,就是不清楚,为什么他会这么对你。满儿多好一姑娘。”宋满被他说得害羞,故意歪曲道:“你在恭维我!你是不是想借我跟父亲打好关系!”温屿安笑:“被你看出来了,那满儿有被我恭维到吗?”宋满沉吟了一会儿,点头,“勉为其难有吧。”温屿安:“那我再恭维恭维。”宋满以为他又要说些好话。温屿安却是深吸一口气,盯住了她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