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他也要这么对别人……她好嫉妒。“小叔。”宋满张口。他没抬头,‘嗯’了一声。宋满道:“我好爱你。”宋隽言心脏的痛感越发强烈了。像被人挖了一块。血淋淋。又无处安定的空。他去看她的脸,“到底怎么了?”宋满摇头,将额头落靠在他肩膀上,“就是突然想说。”“真的?”眼前又模糊了起来,宋满忍着,故作恼怒,“你什么意思?我还不能说爱你了,还是你在回避我,不敢说……”“我爱你。”他先一步预判她的话。宋满只觉被什么扼住了脖子,紧痛到难以呼吸,却轻笑,“我这样说了,你才说的。一点都不真诚。我才不信。”他似乎叹了一声。垂颈,继续刚刚擦药的动作。擦完,将药箱放到一边茶几上。宋满来不及反应,手被人抬起。掌心感觉一阵温热。宋隽言将额头贴了上来。虔诚,郑重。如同虔徒拜仰信奉的神灵。“我爱你。”宋满呼吸急促,嘴唇像含了热汤剧烈颤抖。“我并不想拿我畸形的经历借以说辞,可这经历的确扭曲了我,叫我只知道恨,只想报仇,我也自诩高傲,就像你说的,我从前的确笃定你爱我,拿捏你会对我心软,肆意地伤害你,玩弄你……”宋满哑着嗓子,“你有苦衷的。”“伤害就是伤害,有苦衷也不行。”宋隽言反驳。宋满微微低头,“可我已经不计较了。”嗓音如此潮湿。宋隽言抬起她的脸,吮尽她的眼泪,语气如风一样的温柔。“满儿,你不用对我那么宽容,我不愿意让你受伤,即便这个人是我也不行。”“所以,请你对我再闹点,再作点,无论你做什么,我都接受,就是别不要我。因为,你是我荒瘠的土地上,最后一朵玫瑰。”“满儿,我爱你。”宋隽言在她掌心轻轻一吻,直视她,“我爱你。”宋满喉咙噎痛,无数情绪在胸腔泛滥、汹涌。她再也控制不住,倾身抱住他。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人前的光鲜、璀璨。亦爱你人后的脆弱、孤寂。我爱你,仅仅只是因为我爱你。我爱你,就算以后我不能再与你相拥,互道早晚安。但也请你。分别之后的每一天,早午晚,都安。再见,了。人都是有预感的。对于异样,对于危机……宋隽言来不及问,宋满当晚便缠着他要了一次又一次。他一次次填满她。心却一次比一次空。最后一次,他无由来的慌乱,捉住她作乱的手。“满儿,你到底怎么了?”她气喘吁吁,嗓音娇憨。又像隔了一层雾。几分凝滞,几分潮湿。“你刚刚还说爱我呢,现在爱不动是了吗?小叔,你老了不行吗?”男人听不得‘不行’。宋隽言彻底恼了,翻身压住她,咬牙切齿,“宋满,你说谁不行?”“你——”他狠狠一顶。宋满骤然失声。刺激过于强烈,导致大脑一时空白,心口却生出满涨的痛意,叫她下意识搂紧他,不管不顾地吻上去。吸绞,掠夺他的氧气。想与他共赴一场毁灭。万物倾塌又被重建。唯建造者此起彼伏,在废墟中不断欢愉。宋隽言再醒来,天刺眼的白,摸旁边枕头。凉的。宋隽言手一僵,骤然惊醒了。“满儿。”空旷的房间,只有他的回音。没有人。她不在。宋隽言心脏一霎揪紧,几乎爆炸。他仓皇起身跑出门。“满儿!”“你醒啦?”厨房传来轻柔的喉咙。宋满支出一颗脑袋,笑盈盈看他。宋隽言大步上前,一把拽住她,“你在这里干什么?”“我给你做早饭啊。”宋满拿着锅铲比划了一下。“我让你给我做早饭了吗?”他怒吼,太阳穴一股股的青筋凸出、膨胀。宋满一怔,眼圈一顷儿红了,“我就是想给你做早饭。你凶什么凶?你昨天还说对我好呢,今天就这么凶我!男人的嘴骗人的鬼。”她气笃笃转身。宋隽言赶紧去抓她,“我没有,就是看你不在,我以为……”宋满心脏一悬,“你以为我什么?”宋隽言:“没。”宋满无声松了口气。只听‘砰’的一声。两人同时一怔。宋满首先回过神来,“啊,我的鸡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