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承安把行李箱放到後备箱,转过身看向老婆闺女,道:“那我走了啊?”
何维淑点点头:“路上开车小心点。”
崔承安笑起来走过去,在老婆闺女一人脸上亲一口,何维淑还好,崔灵好小身子抗拒得快扭成麻花了。
崔承安大笑起来:“躲什麽,爸爸亲你一下都不行啊。”
小家夥眉头皱起来,嘟着嘴说:“不要!爸爸扎!”是嫌弃他脸上的胡茬扎人。
崔承安伸手摸了摸,不解道:“我早上刚剃的,怎麽会扎?”
何维淑斜睨他一眼:“小孩皮肤多嫩,你就算刮干净了,也还是有点刺挠。”
“好吧好吧,那爸爸下次刮的再干净点,刮的一点点胡茬都没有。”崔承安俯身笑起来,握着小家夥的手晃悠,“爸爸要去出差了,亲爸爸一口,跟爸爸说再见好不好?”
崔灵好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着他伸过来的侧脸,凑过去“啪唧”一口,糊他一脸口水。
崔承安也不嫌弃,攥着闺女的手不舍得放,对着老婆恋恋不舍说:“你们上楼吧,我真走了。”
“嗯。”
何维淑抱着小家夥看他坐上车开车离开,随後上楼。
小家夥对爸爸去出差还没有什麽概念,也没什麽伤不伤心,上了楼就兴冲冲地翻出自己的玩具开始玩。
何维淑坐到钢琴前冲她招招手,笑道:“好好过来,妈妈教你弹钢琴。”
“哦。”崔灵好手里还抓着玩具,朝钢琴旁边走,妈妈不帮她,她自己吭哧吭哧爬到琴凳上坐好。
何维淑瞧着憋不住地想笑,等她坐好後,用手撑了一下她的後背,带着她弹了几首儿歌。
小家夥跟着妈妈玩的摇头晃脑的,嘴里不成调子的跟着哼着歌。
古灵精怪的样子,真是越瞧越可爱,何维淑看着她,不自觉就软了心,摸着她的脑袋在她脑门处轻轻亲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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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承安手里拿着稿子在房间里不停地来回走着,何维淑被他晃得眼晕,举手示意他停下来:“你说你至于吗?”
崔承安清了清嗓子,斜她一眼:“当然至于了,你知道我面对的是什麽吗?”
何维淑好笑地顺着他接话:“面对的是什麽?”
“是祖国的花朵!”崔承安双手一扬,稿子飞到天上去,一副多骄傲自豪的样子。
“你小心别吓到人家祖国的花朵。”何维淑被他这副样子笑到,笑得都直不起腰。
崔承安明天周一要去警局旁边的一所小学做安全教育,要在操场上的国旗下发言,今天写了稿子後一直拉着她演讲排练,比审犯人还紧张。
“我这麽帅,怎麽可能会吓到人家?”
何维淑撇嘴:“凶神恶煞的,还帅呢。”
崔承安震惊地瞪大眼,随手将演讲稿抛到一边,猛地将她扑倒在床上,禁锢住她双手举到头顶,“凶神恶煞”道:“我凶吗?我恶吗?”
“你瞧瞧你这样,跟恶霸有什麽两样,还不凶呢?”何维淑笑得喘不过气,连挣开他的力气都没有。
两人闹着闹着不知怎麽就亲作一团,灯光晃眼,被迷乱中伸出的一只手“啪”一声关掉,房间里的暖意还在持续上升。
第二天是个大晴天,学校里大课间的时候举行升旗仪式,崔承安早早就穿着警服带着警帽全副武装的到学校里跟校领导们对接。
他拿着稿子,手心微微出汗,平时面对的都是坏事做尽的嫌犯,这还是头一次要面对这麽多懵懂的小孩,两个截然不同的群体,导致他现在尤为的紧张。
国歌奏起,小学生们面对着国旗行着少先队员礼,跟着一块儿唱起国歌。
崔承安站在後台笔直站着,也注视着缓缓升起的国旗。
校长讲完话後就到他上台,崔承安警服笔挺,身姿挺拔,站在话筒前脱稿演讲,举例着自己处理过的事件,提醒学生们注意自身安全。
在崔承安想象中,学生们应该是听得神情专注,从他的安全演讲中受到很多教育和啓发,并且等他说完後还要热烈地鼓起掌。
但实际上台下小学生们双眼无神地看着台上,时不时打个哈欠,趁老师不注意交头接耳说个小话,根本无人在意台上人的长篇大论。
崔承安回到家把今天情况跟老婆一说,何维淑笑得前仰後合,笑话他道:“你自己不也当过学生吗?你上学那会儿难道喜欢听那些老师领导们说的那些枯燥的大道理?而且还是站着听,腿都站酸了。”
崔承安蔫巴起来,轻叹一口气,“白紧张这麽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