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蒋文一打岔,尤加已经和朋友聚在一起。不知谁惊呼一声,激动指不远处的海面。
一抹灰蓝的鲸鱼浮出水面,又沉入海里。没一会儿,再次露出背部。飞鸟低空盘旋,似乎在于鲸鱼打闹玩耍。
一行人纷纷掏出手机,柏淮没到船边,而是站在原地。将摄像头焦点对准笑容如剔透浪花般的尤加,清爽丶沁凉,以跃起的鲸鱼为背景,按下拍摄按钮,捕捉下瞬间。
两个小时的赏鲸之旅没有遗憾,连船长都笑着说他们有运气。两拨人在登船处分开。柏淮偷偷拉了下尤加的衬衫,问她要不要和他们一起去吃饭。尤加拒绝了,她指指已经往前走的赵夕和司锐,小跑跟上。
赵夕饥肠辘辘,说话声音变得虚弱:“好饿啊。快走不动了,司锐,你去找辆电车吧。”
司锐还真去找车了,没一会儿,开回来一辆带蓬三轮。
尤加和赵夕挤在後边,司锐在前边当司机。
午餐去吃赵夕人脉家开的椰子鸡。椰子汁是现开的,鸡是从鸡笼里抓出来现杀的。听说鸡就养在山上,正宗的散养鸡。汤头清甜鲜美,鸡肉滑嫩。尤加吃得肚子快爆开,松开裤子系绳,才缓过来。
回去的路上,没再坐车。在阴凉的树荫下慢慢溜达回酒店,赵夕捡一张掉在路边的芭蕉叶当扇子,那扇子忽然指向尤加:“哎,刚才在船上忘记问了,跟你说话那姑娘,是不是之前瑜伽班上碰到的那个。”
尤加揉肚子点头。
“我怎麽感觉哪儿不对劲呢。”赵夕疑惑。
她赞同,不住点头:“是,但是我也不知道哪里不对劲。说不上来反正。”
太自来熟,太热情了,就好像她和闵思月之前就互相认识。或者说,闵思月很早就认识她似的。
真要说起来,她和闵思月见面的次数,一只手都数得过来。第一次是在机场,第二次在瑜伽课,第三次就是现在。
尤加也说不明白,诡异得很。
“对吧。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呐,小尤同志。”赵夕说着打哈欠,眼角冒泪,“吃饱了就犯困。我想回去睡觉,你呢?”
“我?可能去海边走走吧。”
赵夕仰头看日头:“多晒啊。”
“有遮阳伞呢。”尤加说,“我看酒店前面那片沙滩有躺椅。”
“行吧,我可要回去吹空调了。”赵夕问另一个人,“司锐,你呢?”
司锐酷酷开口:“去健身房。”
赵夕张着嘴感慨:“你们都好有活力。”
尤加和他们在大堂分别,径直穿过另一道门,往竹篱笆小道走。
赵夕说得没错,真晒。她拎着拖鞋赤脚在沙滩上走,没走几步,烫得龇牙咧嘴,快步躲到遮阳伞下。
摘下渔夫帽,把贴在一起的发丝揉蓬松,手指头在乌丝间来回穿梭,打了个麻花辫,垂在肩後。她叫来经过的酒店管家上一杯冷饮,衬衫脱下反穿在身前,整个人陷在躺椅里,双腿交叠,晃着脚丫子看海。
冷饮上得很快,浓郁椰汁打底,绵密的鲜打芒果汁在上层。一口下肚,带走燥热。海风像只轻柔的手,哄人入睡,阵阵浪声是那白噪音。尤加眨眼的速度放缓,不知不觉变沉,坠入梦境。
如果不是手机的震动把人震醒,尤加大概能睡到日暮西沉。
尤加看了眼陌生的来电显示,接起电话喂一声,脸阴沉一瞬,直接挂断拉黑。
她干瞪着眼,望着染上橘调的天边放空,想起自己点的冷饮没喝完,转头擡手去拿杯子,登时顿在半空。
“你怎麽在这?”她问坐在另一张躺椅上的人。
柏淮指指身後的酒店:“巧了,我们也住在这里。在阳台上看见你,就下来了。沙子很烫吧。”
“。。。。。。你看见了?”
柏淮伸手机,上面有张动图,猴哥在沙滩上手舞足蹈。他道:“你刚才的动作跟这个很像。”
尤加靠回躺椅,闭眼捂脸。
罢了罢了,在酷哥面前还要什麽面子。
还有什麽比扒了人家裤子更丢脸的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