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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习（第2页）

许叔也听见了，笑着道：“这声音，是朵朵吧？”

季芜棠朝着陈芯朵比了个OK的手势：“是她。”

绿灯亮起来，公交车在转角的站点还要停一站，季芜棠先到了校门口，然後背着书包站在外墙的光荣榜旁边等她。

光荣榜上贴着月考前二十的学生照片和座右铭，只有季芜棠的照片下面空荡荡的什麽也没写。

她不知道能写些什麽，在这次月考之前也从未想过剑指清京大学。

跟着来送小孩的家长，有的也绕到了光荣榜前仔细打量，季芜棠便往旁边让了让。

她看着第一名的位置，心里浮现的却是燕淮绪的名字。

“棠棠，我来啦！”陈芯朵跳下台阶，快速跑到了季芜棠面前，她喘了口气笑着，“在瞻仰自己的美照？”

季芜棠笑着轻轻拍了她一下：“瞎说什麽。”

陈芯朵和她一起往教学楼走：“棠棠，周五发的数学A卷一会儿可以借我一下吗，我最後两道题实在解不出来了。”

“可以啊。”

季芜棠把右手的文件夹换了只手拎着，转而捏了捏陈芯朵软乎乎的脸蛋。

“这次的试卷是学校教研组老师一起出的，难免偏了些怪了点，你也不用太担心。”

“嘿嘿，”陈芯朵笑着，“放心吧。”

越是临近高考，所面临的压力就越大。

晋海中学现在把每晚晚自习前半小时的新闻联播，换成了由心理老师开展的疏导讲座。

就在前一周，陈芯朵居住的小区里，有个孩子跳了下去。

季芜棠有点担心陈芯朵。

她们走近教室，里面已经来了十几个同学，墙上的电子钟显示的时间还不到六点。

教室里很安静，都是补作业和背书的，季芜棠越过一个个摆放在桌椅边的收纳箱走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把书包挂在了椅背後面，从试卷夹里找出数学A卷，季芜棠戳了戳前排陆妍婉的後背。

“妍婉，帮我转给芯朵。”

“嗯，好。”陆妍婉正好在喝水，放下杯子接过试卷往前排传。

季芜棠从书包侧兜里掏出一把软糖塞到陆妍婉手心，朝她笑了笑，“你最喜欢的水蜜桃味！”

陆妍婉有低血糖，季芜棠撞见过一次之後就经常在兜里揣一把糖果。此时看到她转身时略微有些发白的唇，立刻就把糖果拿了出来。

“啊，谢谢芜棠！”陆妍婉接过後就往嘴里塞了两颗，又扭头朝季芜棠做着道谢的手势。

她笑了笑，“不客气。”

晚自习七点打铃，周日晚上班主任老黄坐班。

他不喜欢坐讲台上，就搬了张椅子坐到前门门口，乍一看像守门人。

晋海市温度高，这天虽然不需要开空调了，但是头顶的风扇还在嗡嗡嗡转个不停。

有学生下午放学喜欢去操场打会儿篮球再去食堂，一个个上晚自习的时候满头大汗的，不开风扇根本静不下来。

季芜棠擡头放松放松脖子的时候，一眼看到前方梁擎焘校服後背那画得花花绿绿的盛景，染了汗之後更是显得有些搞笑。

她轻轻勾了勾唇。

难解的题，缤纷的青春。

头顶打下的灯光好像凝聚了三年的时光，这样的画面他们看不了多久了。

一时间她竟然有些鼻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