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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棠（第2页）

季芜棠握着杯子笑着举杯，他们在空中轻轻的碰了一下，杯壁磕碰出叮当的清脆响声。

外边是电子鞭炮噼里啪啦的声音，屋内喜气洋洋的。

燕宁潇今日也穿的红色，一袭红色的旗袍外披着红披肩，和燕淮绪一样精致的眉眼盈满了笑。

“小绪，你看看你包的饺子，看看人家小棠包的，怎麽也不学着点！”燕宁潇打趣道。

年夜饭上先煮了一锅饺子，就是季芜棠和燕淮绪他们两个人下午包的。

剩下燕宁潇和秦姨包的，等晚上守岁的时候吃。

季芜棠偷偷看一眼旁边神色平静的燕淮绪，忍不住勾着嘴角笑了笑。

燕淮绪：“学不来。”

季芜棠包了好几个花样，燕淮绪是真学不来。

“你看盘子里露馅的，准是小绪包的！”

秦姨笑着：“说明小绪福泽深厚啊，饺子皮都裹不住啦！”

他们坐的是大圆桌，上面有转盘方便转，菜做多了也不碍事，年年有馀嘛！

季芜棠最喜欢那道糖醋咕噜肉，切了新鲜的菠萝肉在里面一起炒的，糖醋汁烧得恰到好处。

她馀光注意到燕淮绪更加偏爱秦姨炖的素狮子头，是豆腐和莲藕做的，清淡爽口。

燕淮绪注意到她的视线，以为她想吃，便用公筷夹了一个放到她碗里。

“啊，”季芜棠愣了愣，“谢谢。”

“不客气。”

饭後在院子里散了会儿步，燕宁潇和秦姨坐在沙发上刺绣，一边看向电视里的春晚。

过节，大家都难得放松放松。

季芜棠面前摆着一盆坚果，她慢慢剥着壳，有一搭没一搭的和旁边的燕淮绪聊天。

“淮绪哥，上了大学之後是不是会比高中轻松呢？”

燕淮绪瞧见她喜欢巴旦木，便拿了个夹核桃的夹子也在一旁剥起来。

嘴里一边答着：“也不一定，要看每个人对未来的规划。”

“像是准备保研的或者想要在本科入党的，那绩点和校园履历就很重要，如果加了学生会又是班干部的，平时就会忙一些。”

“要是就只想拿个毕业证，四年後去工作的，那保证学业不挂科，平时不挨处分，上大学就会比高中轻松一些。”

季芜棠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也是，无论是大学还是高中，轻松与否都在于个人选择。

“淮绪哥，你见过下过雪的清京大学吗？”

她在网上刷到过照片，雪後的清京大学带着一种穿越时空的美，雕梁画栋的百年老楼和长廊，比古装剧里的仿古建筑漂亮多了。

燕淮绪摇摇头，把小碟子里剥出来的一小堆巴旦木果仁推给季芜棠。

“没有，我在学校那年没有下雪。”燕淮绪也有些遗憾，“听说前年下过一场大雪，特别漂亮。”

季芜棠视线落到手边的巴旦木果仁上，有些不确定：“给我的吗？”

“嗯，你吃。”

“谢谢。”

暖暖的灯光打在身上，电视里不断传来小品欢天喜地的声音。

有些恍惚地看着周围的一切，多像是一场梦啊。

她真希望年年岁岁如今日。

燕淮绪察觉到她看过来的视线，偏头问了一句：“怎麽了？”

“过年真好。”季芜棠感叹道。

燕淮绪轻轻笑起来，白色的眼睫毛在灯光下扑闪着，淡蓝色的瞳仁如钻石般闪耀。

他一笑起来，季芜棠都有些不好意思和他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