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暮认真点头,她从输那边听说了这些事情,自然也会多注意。
姚文君派人送回来的东西已经到了,南寻干脆留在了这边,在学宫中担任了武学师傅。
这个时代的文士也多是武德充沛之辈,否则还没出家乡就会被流寇袭击,更别说找到杂会和其他人辩驳思想。
闻仪这段时间看到了不少一言不合打起来的家夥,绝大多数会被兵卒阻碍,总还是有几个被失手伤到。
那些学生也会写拳脚,但多不成体系,南寻不仅能帮着训练基础,还能教导驾车之类必备技能,没过多久就成了不少人心悦诚服的师傅。
“没想到南寻还挺适合做这些的。”
闻仪站在校场上,看着不远处栅栏内学宫衆人的锻炼。
兵卒的训练时间极早,天不亮就要开始,闻仪再怎麽努力也起不来,毕竟晚上偶尔还要点灯处理要紧事情。
学宫中这群人的时间倒是刚好,她早上也会跟着练一会儿,虽说体能比不上习武的家夥,但白日精力好了不少,处理起事务也轻松些。
宋锦被拽过来一起锻炼,此时正瘫在藤椅上,拿手给自己扇风:
“这……这些家夥可真是……有精神啊。”
闻仪侧头看了看瘫成一条的家夥,莫名觉得这人似乎和鱼丸十分相似,不知道是谁学了谁。
“走吧,回去吃点东西。”
将瘫着的宋锦扶起来,两人回城府中用些饭食,便重新开始一天的工作。
与此同时。
姚文君将竹简掷在地上,将怒火略微压制下来,神色变得极其晦暗,一字一句:
“再说一遍。”
跪在下面的兵卒抖了一下,但那句话的压力强过本能的恐惧,将竹简中的内容再次重复了一遍:
“大丶大人派遣押送的物资被流寇拦下,然後丶然後物资就不知去向……”
“我丶我等不敌,请将军责罚。”
姚文君坐了回去,闭上眼睛平复了一下情绪,在确认过什麽後重新站起身,提起放在一遍的长刀。
所谓的流寇不过是那几个还在垂死挣扎家族的手下,先前暂时放过不过是她新到此地根基不稳,没想到这倒是让这群家夥如此猖狂。
这批物资是她从宋锦手中好不容易要过来的,原本想着改善一下周围人的生活,没想到居然……
既然如此,自己便也不留情面了。想来那群人也不会怪罪她“剿匪”的,这可是那群家夥主动认领的流寇身份,自己怎麽能错过这个好机会。
再开口,姚文君的声音已经恢复了往日的冷静:
“除去守卫轮值的兵卒,半时辰後我要见到所有人。”
原本跪着的兵卒起身,转身小跑着将这道命令传达下去。
所有兵卒都感受到了姚文君身上带着的怒气,营地中快速运转起来,各司其职。
事实上他们也极其愤怒,跟着姚文君时间久了,他们也知道闻仪和自家将军对待手下极好,这次也是想着这边条件不好,才运送过来这些东西。
没想到被那些家族劫掠了去,真是贪心不足蛇吞象。
那些人大概是作威作福惯了,仗着自己的身份其他人不敢动手,这次她们手下的人可不是那群畏惧这些家族的人,将匪寇居住的地方探听出来之後便汇报了上去。
等姚文君带着人踏平了由家丁僞装起来的匪寨,那几个前来分赃的家族核心人物还没有离开,瞧见她时都像是见了鬼。
此时她的形象确实不是太好,衣服上盔甲上满是深色痕迹,散发着腥味,不过这些都不重要。
将劈砍开的门板丢到一旁,姚文君提拎长刀走过去,瞧见他们手中已经被撬开的箱子,挑起了一丝微笑。
“上。”
身後的兵卒一拥而上。
哪怕也有几个试图反抗的家丁,但比起久经沙场的人来说实在不够看。那几名大腹便便的家夥也被轻松拿下。
兵卒迅速将东西清点,因为来的及时,被破坏的物资极少,绝大部分和清单差距不大。
他们反倒从这些地方翻找出不少财帛和金银,将东西擡出来的时候不少人直接气晕了过去。
姚文君此刻也不是很生气了,这次的收获让她想起了已经被关押在城中的那些家夥,太久没接触这些人,居然忘了这些家夥积聚压榨财富的能力堪称一绝。
明明收成差距不是很大,现如今上庸人和这边普通农人生活水平的差距是这群人克扣财富的来源,自然要慢慢还回去。
至于那些古董字画,以及曾经被闻仪科普过“极有价值”的东西,姚文君则全部保存了下来,连带着那些孤本暂且封存,等开春吸引某些人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