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妮娅嘟嘟囔囔地抱怨起来:“你和李岁不能有孩子,时间长了他肯定要纳妾。要是来个不安分的,到时候你日子估计就难过了。”
莉莉丝倒不担心这个,以李岁对安的态度来看,他肯定不会再结婚了。
“我会想办法帮你和离的!我一定帮你出这个火坑!”
莉莉丝笑眯眯地说:“那谢谢小姐了。”
此时永宁侯的马车恰巧和挂着白湘莲旗帜的马车一起降落了。
陈芳泽和永宁侯从马车里出来,便和旁边马车出来的夏清瑶丶夏晴瑜碰了个照面。
永宁侯和陈芳泽对这俩人印象不深,依稀记得李岁结婚时这俩来了,应该是和伊利亚家有交往。
永宁侯夫妇本打算和对面互相点个头然後就此别过,没想到夏清瑶抱着她的黑猫走上前主动上前打招呼:“侯爷威震边疆,末学洛阳夏氏,久仰侯爷大名。”
陈芳泽和永宁侯对视一眼——谁来着?
李岁朝夏清瑶行礼:“国公娘娘万福金安。”
永宁侯尴尬地笑了笑:“原是夏国公当面,老夫眼拙。”
按第一创世纪的礼法,永宁侯该给夏国公打招呼才对,但自第二创世纪以来,随着神权和政权的分离,以神权为中心的爵位等级越来越不具有实际意义,各等级的贵族在礼法上形成了一种诡异的平等。
李家在边疆呆惯了,平日里少和其他贵族打交道,来往的几家都和李家一样,不怎麽看重繁荣缛节。
导致永宁侯和李岁互相看对方说些文绉绉的话,有一种看熟人装正经的搞笑感。
“晚学夏晴瑜,拜见侯爷丶侯夫人丶伯爷。莉莉丝夫人可还安好?”
李岁答道:“已与冬妮娅勋爵先行入场。”
夏清瑶笑着说:“可是身子好些了?倒是稀奇,医药世家都治不好的小姐,往日只得卧病在床,连门都不能出,如今却健步如飞了。莫不是李家有什麽秘法?还望传授一二,也治治家妹呀。”
话里话外都在说伊利亚家狸猫换太子。
“只怕我们家的法子,娘娘不敢用。”陈芳泽阴恻恻地笑着走向夏晴瑜,“阴气太重,两道符下去,自然药到病除。”
陈芳泽笑眯眯地摸上夏晴瑜的脸,夏晴瑜的脖子缩了缩,有点难受地皱起眉。
“生死有界,命数有常,若是违了天理,还大张旗鼓地招摇过市,只怕会惹祸上身呀,国公娘娘。”陈芳泽笑的有些瘆人。
夏清瑶放下猫,把夏晴瑜揽在身後,她也依旧笑着,但话里带了几分咬牙切齿的味道:“不劳侯夫人费心。”
陈芳泽朝夏清瑶礼貌地点点头,便转身离开了,永宁侯一行人朝夏清瑶别过後便紧随其後。
那只猫竟也跟着他们走了,在李岁和安脚边来回蹭。
夏清瑶的侍女嘉兰呵了一声:“小白,回来!”
那只猫这才停下,跑到嘉兰怀里。
安有点无语地想,什麽神人才会给黑猫取名“小白”。
陈芳泽一边走着,一边冷冷地看向李岁:“是人是鬼你都辨不出来了,今年端午别回剑门关,免得把你爷爷气死。”
永宁侯也严厉地看着李岁,心里满是幸灾乐祸:哈哈,还好夫人没问我辨出来没。
“上次见面就辨出来了。”
“那你没说什麽?”
李岁低下头,沉默不语。
“你觉得情有可原?如果当初能带回阿岚的尸骨,你是不是也要干同样的事?”
陈芳泽平时很少生气,小时候李岁丶李岚再调皮,她也很少说什麽重话。
陈芳泽很严肃地盯着李岁的眼睛,“生死不可逆。鬼魂留世,侵蚀生者生气,自己的灵魂也会被生气磨损,导致灵魂残缺,无法往生。”
陈芳泽的声音如一道不可忤逆的敕令:“哪怕是阿岚的魂,你也得超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