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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是不愿从幻境中醒来怎麽办?”安等得有些心焦。
金钱草很尴尬地笑了笑,她总不能实话实说地告诉安,哈哈,不愿醒那就一辈子醒不了喽。
金钱草正头脑风暴中,房间门再次被破开,李岁闪到金钱草面前拿法杖抵住了她眉心。
“骨灰哪里来的。”李岁声音漠然,双目猩红,像刚从地狱爬出来的鬼,给金钱草吓个够呛,差点给李岁跪下了。
“骨灰是……百草集的决明子给我的……对了!困住你们的也是她,不是我!我真的什麽都不知道,我我我就是,就是个在,在百草集打工的基层小成员……”金钱草吓得不敢看李岁,说话磕磕巴巴的。
李岁收起法杖,掏出一张封口契。金钱草满脸堆着恭维的笑,很顺从地签了。
李岁环视着房间里的瓶瓶罐罐,问:“除了幻术,你还擅长什麽?”
“炼……炼金术。”金钱草低着头签封口契,依旧不敢看李岁。
“提纯她的骨灰,顺便留下你的名片。”李岁低下头盯着金钱草的眼睛,“骨灰有问题我会来找你,名片有问题我会杀了你,无论躲到哪儿,我都找得到。”
李岁的声音冷得吓人,他居高临下地说:“所以你最好老实点,明白了吗?”
“好……好……”金钱草大气都不敢出,虽然李岁没像莉莉丝一样动刀枪,但金钱草感受得到莉莉丝只是吓吓她,李岁是真会杀她!
传闻里李家不都是道士吗?这是道士还是鬼!
金钱草胆战心惊地提纯了骨灰,规规矩矩地给李岁装好,她几乎要给这三尊大佛磕头了,可算把他们送走了。
李岁三人离开,金钱草瘫倒在床上,她接活儿的时候可没想到会这麽危险。一想到明天还要给主席汇报工作,就一个头两个大。她蛄蛹进被窝,很命苦地睡着了。
莉莉丝和安跟着李岁出了金钱草的房间,他们打算连夜坐马车到最近的锚点然後传送回李家,一路上马车里安安静静的,谁也没说话。
李岁这才猛地想起来他放狠话时安也在场。
李岁早就觉得安不知道为什麽有点怕他,最近他们俩的关系刚缓和点,虽然安总是呛他,但好歹是愿意和他说两句了,这下以後估计又要相顾无言了。
安看向窗外,星星恢复了明亮。
安推测,之前觉得星星变暗便是已经进入幻境导致感官变弱,金钱草能把幻境范围扩大到这种地步,看来她并不是等闲之辈。
安叹了口气:“你和妈妈聊了什麽?”
李岁没想到安会主动找他说话,有点措手不及:“没……没聊什麽。她问了你和莉莉丝的情况。”
“那你怎麽说的?”
“我说你们长大了。”
莉莉丝突然笑了,她笑嘻嘻地问:“姐夫,你和我姐谈情说爱是用的你们搞笑的蜀地方言吗?我姐怎麽看上你的?”
李岁面无表情地回答:“用普通话。”
“你特地学过普通话吗?我记得很小的时候,每次你来,你说的普通话我都听不懂。”
安也凑过来:“还有这事?他小时候说的是□□吗?”
“应该就是吧,很幽默的口音。”
李岁闭上眼睛装死,假装无事发生。
第二天,太阳还没升起,金钱草就已经蔫蔫儿地起床了。她随便地洗把脸,悲伤地上路了。
金钱草绝望地来到百草堂正殿,夏清瑶正在品茗,身後站着嘉兰和一位黑色短发的少女。
还有决明子——夏晴瑜,她和荼蘼低着脑袋在堂前跪着。
金钱草看这架势,知道自己今天恐怕不好脱身了,赶紧跪下谄媚地请安:“秋葵娘娘万福金安。”
夏清瑶——秋葵笑了一下,拿扇子擡起金钱草的下巴,笑眯眯地说:“金钱草,你可还记得怎麽向我保证的?”
秋葵说完抽回扇子,金钱草立马把脑袋往地上磕:“我……我保证了会完成任务……但是娘娘,我……”
金钱草真想说,是夏晴瑜没困住莉莉丝和安才导致任务失败的呀!如果不是莉莉丝闯进来,她负责的幻术部分简直完美无缺!
但夏晴瑜是夏清瑶的亲妹妹,她这样推锅哪里会有什麽好下场?
夏清瑶接过嘉兰递的茶盏,头偏向短发的少女,朝她莞尔一笑:“小山茶,你解决。”
山茶点点头,从腰间拔出佩剑朝金钱草一步一步走来,她脚腕上用红绳系着不会响的铃铛,随着步子摇晃着。
“娘娘!娘娘!再给我一次机会……求求您了娘娘……我……”金钱草急得赶忙朝夏清瑶磕头,脑袋都要磕昏了,山茶还在步步紧逼。
金钱草病急乱投医地抱住山茶的腿:“山茶大人!求求您不要杀我!山茶大人明鉴!山茶大人明鉴啊!”
“求姐姐恕罪!”夏晴瑜的声音从金钱草背後响起,“这次任务失败,责任在我。金钱草姐姐负责的部分并无差池……”
夏晴瑜还没说完,山茶就一巴掌扇了过来。
夏清瑶冷冷地看了一眼夏晴瑜:“知道错就好。”
山茶收回手,又把一袋子钱扔到了金钱草面前,夏清瑶的声音响起:“你的酬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