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算来,能有闲情逸致到这里来的,就只有帝泽了。
童心揉了揉眉心,沉思道:“如果真是帝泽,就复杂了。”
帝泽向来性情强势,心思缜密,若是他来,必然有深不可测的图谋。
林延却笑道:“是复杂了,但也简单了。”
想了想,童心对他一笑:“也是,事情复杂了,但道理却说得通了。”
他们来这里,是用过陆曲的偏殿意外而来。
起先,她还奇怪陆曲的开阳宫怎麽会有这等机关,但如果陆曲是听从帝泽的命令研发的,就不奇怪了。
奇怪的只是,帝泽到底想干什麽。
正这麽想着,就听林延道:“帝泽身上一直有伤,他一直在寻求疗伤之法。”
童心心念一动:“你是说,他看上了从前灵力充沛的紫山,不惜扭曲时间前来疗伤?”
林延点头笑道:“他连白灵芝都能厚着脸皮和我抢,看中紫山想要吸收日月精气,不也正常?”
童心点了点头,心说不无道理。
但不知为何,她心底里还有一丝犹疑,总觉得这事没这麽简单。
“你们叽叽咕咕些什麽呢?”陶姿突然没好气道,“紫光都要没到顶了,不能专心点准备走吗?”
“好好好,”童心应道,轻轻拍了拍陶姿的肩以标安抚。突然,她心念一动——
面具!
——他们来玄武国,和那面具脱不了干系。
虽说她曾经细查面具,发觉那面具和她的旧伤没有关系,但很难说,那面具和方才的人影,以及他们来玄武国没有关系。
她紧了紧陶姿的肩膀:“小清的那个面具,在你身上吗?”
陶姿显然吃了一惊:“你怎麽突然问这个?”
顿了顿,她皱了皱眉:“那面具那麽邪乎,当时碎了就被我拍碎留在合欢宫了。”
陶姿没好气地拂开她的手:“你也别想着那面具了,那面具我是从父亲留给我的遗物里偶尔翻出来的,我也不知道具体来历。”
如此,面具的线索就又断了。
但童心并不死心,转而看向紫离。
还不待她说话,紫离便道:“灵云的先祖取材于紫山,做了这面具。”
她突然低头笑了笑:“当年,灵云的先祖曾想用面具控制我的先祖,篡取皇位,只可惜,那面具对我们一族没用。”
“那面具也就被他们放在一边。”
“也就是你们来了,这面具突然又出现,提醒了灵云他祖上不光彩的往事。”
“阁下也知道灵云性情飘忽偏激,一不开心,就会戕害他人。”她扫了眼陶清,“陶清运气不好罢了。”
“这就是我知道的,关于面具的全部。”
……原来如此。
事到如今,紫离没有必要说谎,她将紫离的话全盘收下。
但这面具到底和他们来此地有无关系,和方才那人有无关系,还不好说。
只得从长计议了。
地上法阵的紫光慢慢到了她口鼻间,眼看阵法将成,童心不再询问面具之事,对紫离点了点头:“多谢了,保重。”
紫离点头,下一瞬,紫光漫过头顶,她感到周身环境都剧烈震颤起来。
震颤越来越强,她猛地扶住陶姿陶清两人。
陶姿拉着她才堪堪站稳身体,对紫离惊呼:“转移的时候就不能稳点吗?”
童心在心中默默叹了口气,对陶姿笑道:“不是转移的问题。”
她看向前方:“是我们有新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