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心一愣:她怎麽来了?
她慢吞吞回头,就见母亲一个闪身杀到了她面前,皱眉道:“你怎麽一副灰头土脸的样子?
比丧家之犬还难看。”
童心一哽,心里有些不悦,但没有出口反驳。
罢了,母亲说话一向如此。
就见母亲扫了眼她掌中金光,嘴角向下撇了撇,幽幽道:“我知道你要去做什麽。
别做了,太累,不值得。”
不值得?
神诞国鲜活的人命,难道还比不上这些冰冷的珠宝?
童心深吸了一口气,不去看她,皱眉语气生硬道:“不行。
我不能放着神诞国不管。”
话音一落,却见母亲突然逼近她几步,伸手就往她怀里探,阴阳怪气且居高临下道:
“为了那神诞国,你要把多年的积蓄全赔上?
我生你的时候是不是少给你生了一根筋?”
童心刚後退几步的身形猛地一滞。
心里有怒意升气,她干脆不退了,停下脚步,擡头看向母亲,笑了笑:
“当年,我要费法力治理神诞国和柔利山时,你也是这麽说的。
但後来——”,她不笑了,盯着母亲一字一句道,“我由此成了第一福神,是谁反倒喜笑颜开,到处炫耀我是第一福神?”
她迈步向前,路过母亲朝门外走:“不要阻拦我。”
“别生气别生气!”
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着父亲的声音从身後传来。
父亲很快就到了她身边,身手将她拉倒一边,先干笑两声,又痛心疾首小声道:
“你母亲也是为了你好,担心你。
你再包容包容她。”
包容?
童心更生气了,甩手就往门外走。
但突然,却觉手里一沉。
她心里一奇,回头一看,却见手上多了个深绿色的灵囊。
就听父亲压低声音道:“这法力可是我的私房钱,你先拿去。”
童心一惊,下意识擡头,猛地发现,父亲原本乌黑的两鬓,不知在何时全白了。
她心里瞬间生出不忍,怒意消散,手里的灵囊却变得很沉:
父亲还是总为她的事操心,力所能及地给她支持。
父亲见到她的目光,对她挤出一个笑容,压低声音道:“我知道这些法力还不够。”
具孑呢?你和具孑怎麽样了?
要是你能和他在一起,过两天要交给天京的罚金,就不用交了。”
童心的手突然一僵。
就在不久前,她和具孑又起了矛盾。
起因是,具孑嫌弃她在神诞国带得太久,没有待在天京陪他。
她一如既往地感到莫名其妙,吵着吵着,又一个念头不自觉地从脑海中悄然浮出:
其实,具孑并不是真的对她有所不满,而是想通过各种吵闹,让她身心俱疲,觉得自己不好,从而对他百依百顺。
常常,她觉得自己身上多了一张无形的丶长满倒刺的网。
只要一有动作在具孑预期之外,具孑就会收紧那张网,让她皮开肉绽,动弹不得。
心间突然一阵心烦,童心摆了摆手:“罚金的事我会自己想办法,不用指望他了。”
原本好歹还笑着的父亲突然眉头一蹙,抓了她的手,激动道:“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