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连忙放手扔了花,擡头对祁英震惊道:“这花怎麽会——?”
不等她说完,祁英就皱眉打断道:“它们不但会吸收法力,还会不断繁殖。
仍由它们这样生长下去,越来越多的花会吸收完我们体内的法力,和这个空间里的灵力。
到时候,就算这个空间不坍塌,我们要吃不了兜着走。”
看祁英的表情,这些话不会有假。
童心的心有些沉,想了想,问道:“你说的花田,是什麽样的地方?”
没想到此言一出,祁英的脸色居然蓦地白了,仿佛记起了什麽不愿意回想的事情。
沉默半晌,他才道:“我去的时候,被明光封住了视觉,
那里怎麽样,我不知道。不过——”
他深而沉地吐出一口气:“就算看不见,我也从没有到过这麽令人心里发慌的地方。
那里……又阴暗,又恐怖。”
阴暗丶恐怖?
童心突然想笑,要是祁英不这麽说,她可能还对那地方兴趣缺缺。
但祁英这麽一说,她简直对那里充满了好奇,恨不得现在就过去!
手腕突然微微震动,林延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老师,你要去?”
她想也没想就点了点头,笑道:“不错。”
就听林延笑着轻轻叹了一口气:“我就知道。
老师啊老师,你总是这麽大胆,什麽都不怕。”
童心微微一愣,旋即笑道:“其实也不是。
我以前没被贬前,倒也没像现在这麽夸张。”
被贬前,她只是对邪祟邪气感兴趣,什麽奇怪夸张都要去看几眼。
但她真正变胆大的,其实是因为在被贬後,她缺钱又没地方赚钱。
——所有当然得什麽活都干:赶尸丶挖坟丶等等。
可以这麽说:越没人干的凶险的活,赚钱越多,她干得也就越多。
久而久之,她对一切凶险恐怖的东西都有些麻木了。
童心微微一笑:“不过说起来,无论怎麽样,我都不是没有害怕的东西。”
她静静看着手腕上的手钏:
就算以前没有,但如今,也有了。
不知不觉间,她有了自己害怕失去的人。
林延听了这话顿了顿,但也没有细问,道:“你要去那花田,我不拦你。
不过——”顿了顿,他道,“你要怎麽过去?
夜阑给你的三次瞬移的机会,似乎用完了。”
经他这麽一提醒,她才记起来,的确如此。
正在考虑要如何过去,却听前方忽有一声低喝:“怕什麽。”
童心一惊,心说这声音怎麽这麽耳熟,定睛一看,却是夜阑正被泊阳扶着,一瘸一拐地走了过来。
夜阑被明光打伤的腿不知道为什麽还没好,走得很慢,但泊阳看起来没有不耐烦,扶得十分认真。
看着他们,童心心里突然觉得心里一暖。
夜阑好一会儿才到了她身边,皱眉道:“手给我,给你移行次数。”
明明自己还行走不便,却要给别人移行次数,听起来未免好笑,但童心心里又隐隐泛起心酸。
她微微笑了笑,将手递给夜阑:“那就有劳了。”
下一刻,手臂上的幽蓝花纹由暗变亮,辐射出幽蓝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