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对我母亲做的事情,我会一分一毫,变本加厉地从你身上讨回来!”
周漫花笑了笑,“来人,给我把小姐抓起来!”
宁瑛举动英勇,可是始终手无缚鸡之力。
周漫花笑笑:“谢江南都没能弄死我,就凭你?”
“我能把谢江南赶出风陵台,她那个男不男,女不女的天衡上仙儿子,我也能再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萧自横剜了眼周漫花,只觉得她面目可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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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白纤长的手在晃荡的溪水中滑来滑去,他蹲岸边一直洗手,听水声潺潺,却没有任何起来的迹象。
宁澹站到旁边,脚麻发抖,小心翼翼问:“上,上仙?”
宁白捉金鱼,捏金鱼的尾巴,回复宁澹说:“叫我阿宁就好,你家主子呢?”
宁澹:“报告阿宁公子,宗主在跟老夫人聊天说话。”
“哦?”宁白继续蹲地上,挑起眉,笑问:“年年如此?”
“常客。”
宁白起身,不小心犯黑眼晕,他扑通一声摔水里!
谢昼雪跟宁老夫人说完话,两个人齐齐走着,他听到宁白的哀嚎,不禁皱起眉,“宁阿白!”
他身体比意识快!
谢昼雪飞向宁白,他拎起宁白後衣领。
宁白看到他来了,面容苦兮兮,“都是你的错,不然我怎麽摔水里?”
“宁繁霜!”
谢昼雪厉声,训斥他:“光会惹是生非,你还会做什麽?”
“我说你怎麽这麽讨厌呢?”宁白气愤!
他落稳地上时,谢昼雪还牢牢控制着他的腰没放。
谢昼雪说:“不安分的东西。”
宁白苦相脸:“那些个贼人把我放刑架上烤,我又不是万能的神,再者,都帮过她一次了,她自己为亲情所困,我能怎麽办?”
“我难道还得直接帮她脱困?一路帮到底?”
宁白扯他腰带过来自己面前,“你叫不醒沉睡的人。”
谢昼雪正色:“你祖母在这里。”
宁白不想有正形,对于老太太他是真恨。
老太太多心疼大孙子却不疼他这个二孙子,所以关他屁事。
宁白不装了,“死老太婆,少叫我阿宁这个名字,你不配——”
宁老夫人指望着宁白光耀门楣,还指望阖家团圆,可宁望就是最疼宁白,也不听她这个祖母的话。还说祖母年纪大了,就不要认为年轻人会听你的话,孙儿我不是修道之才,也不是通天之能,我还有外公母亲要照顾。弟弟独自一人孤身长大,生恩养恩一样没有,就别想他会听你说的话。
宁老夫人气得内伤。
她朝宁澹道:“宁澹,送我回去。”
“宁繁霜,你愧对你父亲。”
宁白:“无生恩,无养恩,谁的好心情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孙儿祝您,早登极乐。”
“早点上西天。”
宁白重复,“还有,天枢上仙是我一手提携,如果祖母你没什麽事,不要随便对人家指指点点。”
“我与他有情。”宁白笑笑:“祖母,阿宁给您祝寿。”
宁老夫人懒得跟脾气风云变幻的孙子计较了,她摆手:“随便你,我要去休息了。”
天地一隅间,又只剩下了谢昼雪宁白二人。
风声静悄悄,没有很烫。
雨声隐没在雾霭重重的山,宁白觉得自己已经走了很远,可仍然有一股疏寂寥落之感。
他仰起头,注意力落在远方的一片树叶。树叶掉落了,飘零了,却没有忧郁担心的未来。
他身为天都城城主,难道终究是必须按照既定的路回去吗?
宁白望着谢昼雪,心尖突然种了一颗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