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寰黄色衣袍加身,神色威严肃穆,“天枢有什麽话要说?”
“怎麽玄宗夫人给你送弟子,你不乐意了?”
谢寰十分忌惮天越宗,自从宁白闭关後,近些年这些大点的宗门越来越过分了。
以天越宗为首的钟越离时常逼迫他交出宁白,来自于玄灵泉的沧溟宗屡屡向他讨要灵泉地契,不然就不上供国库黄金。天水宗背靠沧溟宗,虽然异军突起,可终究他不是神官大人,没有决策之权,加之夫人本家神木宗原家屡次三番遭到刑罚院针对。
谢寰叹气。
这日子,真是过得要死惹。
谢昼雪:“偷盗灵泉的人我已经有了下落,至于送入天琅城的弟子——”
“叔叔,不是侄子不允许,实在是家中那个弟子娇气蛮横,我怕他们遭到毒打。”
玄宗萧华容一袭华服,她看向谢崇,微微笑。
“宗主,瞧瞧栖芜自立宗门的架势,真是数典忘祖。”
宗族长老谢礼身穿黑衣,姿态沉稳。
谢礼:“如若是这样子,有人沆瀣一气,那我没什麽可说的了。”
“栖芜不愿,也不能逼他。”
“陛下,天璇神女三十年缓期已到,应该送她进入恶灵谷,接受惩罚。”
谢寰压了下眉头,看向谢昼雪:“侄儿想怎麽处理?”
谢昼雪戳到了痛处,他不可能亲自审判自己的母亲,可谢崇跟萧华容竟然如此过分,让他这麽做?
让他,伤害自己的生母?而自己的内心竟然感觉不到一丝一毫的情绪波动,仿佛已经麻木了。
他实在是不擅长处理家族琐事,这会令他心痛,心寒,心裂。
谢昼雪嘴唇苍白。
萧华容仿佛还不够泄气似的,说:“母慈子孝,但律法当前,人人平等。既然刑罚院院长不忍心以下犯上,我看就栖芜来做这个刽子手吧。”
全场噤声,无一人敢言。
萧华容笑得委婉,提醒道:“栖芜,如何?”
谢礼大喝:“来人,把谢天璇带上来!”
谢天璇戴着沉重的木枷上来,脚上系着铁链。
声音铛铛铛砸地板。
谢昼雪转身,险些不能动弹。
阿娘!
他们竟然敢!
谢礼气势嚣张,“如今缓期已到,既然刑罚院院长不愿动手,那就请天枢上仙亲自行刑,败坏宗族门风,天枢上仙,请——”
谢昼雪脸色越发煞白。
谢天璇嘴唇干裂,她没法当衆承认天枢上仙谢昼雪是自己的亲生儿子,只好说:“谢礼,你以为,我真的做过?”
“铁证如山,你恬不知耻,赤身裸体躺在自家哥哥的床上,我没有凌迟处死你,已经是大恩不言谢。”
谢天璇:“你——”
谢礼重复:“醒醒吧。”
玄宗长老谢礼话语刚落,一道令衆人闻风丧胆的声音穿越而来!
一阵风扫到谢昼雪身畔,宁白上前,他手捞谢昼雪的腰,笑着说:“谁敢欺负我师尊?”
“行刑?”宁白抽出谢昼雪腰身系稳的冰销剑!
锐利的剑锋直指谢礼,谢礼喉结滚动,咽口水。
宁白瞥了眼谢寰,语气狂傲。
“神官大人,当年我推举你作为风陵台大神官,我便要你答应我一件事,如今我来兑现诺言,你当如何?”
谢寰只差拍大腿。
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