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煋沉没想到他会这么问,愣了愣才道:“……我没有灵根。”
“没有?”
“因为我是剑灵。”岁煋沉难得停顿了一下,“只会法术。”
云阙宗的人围上前来打断了二人的谈话,长老道:“你既来这里进行灵根测试,想必是要加入我们宗门吧?”
“我……”
付梢瑞转头,只见外边一群仙玉梵申的弟子闻声而来,里三层外三层的站着,眼巴巴地望着他。
那是一种非常复杂的眼神,就像一群嗷嗷待哺的小猫小狗,充满了渴望与艳羡,尤其是最初向他推荐的白衣弟子,目光更是可怜委屈,就好像付梢瑞是那个玩弄他的渣男……
付梢瑞良心一痛,支支吾吾地挡开长老的手,踉跄着挤出人堆:“那什么,我我我考虑一下,我我我商量一下……”
商量什么,跟谁商量?
长老匪夷所思地看着他远去的身影,一时竟忘了阻止。
付梢瑞跟做贼似的遮遮掩掩躲到角落,原地转了半天也不晓得该如何开口。
“怎么了?”
其实付梢瑞屁股一撅岁煋沉就知道他要拉什么屎,但它就是不说,就想看看顶着昔日那张冰山脸的他还能多么搞笑且抽象,“过了灵根测试怎么不进?”
“我、我就是想确认一下,”付梢瑞认真道,“你要我进云阙宗吗?”
“嗯。”
岁煋沉故意应了声,付梢瑞当即起身,一副下定决心的模样,“好,那我就听你的。”
“欸等等。”
岁煋沉叫住他,好笑道:“怎么,你是想去仙玉梵申?”
“唔……是有一点。”付梢瑞不好意思地承认了,又怕神兵生气,于是又道:“但我肯定听你的话。”
“……哼。”听不出是高兴还是不高兴,岁煋沉问:“想去的理由是什么?”
“理由?”
付梢瑞挠挠头,“不知道,就是有种感觉……至于那个丑闻,我总感觉不太对劲,你认为呢?”
岁煋沉沉默许久,才开口说道:“那时仙玉梵申的弟子一部分伤亡,一部分指认掌门,剩下一大半树倒猕猴散,只余少数弟子坚守,但精英流失伤及宗门根本,亦是无力回天。多年以前,我曾与仙玉掌门有过一面之缘……只觉他不大像是做出这种事的人,但知人知面不知心,掌门无故失踪,至今杳无音信,便以最坏的打算,也只能说个死无对证。”
付梢瑞小心翼翼道:“那你的意思是……”
“想去便去吧。”岁煋沉没什么情绪,像是接受了这个答案,“晓得你进云阙不会这么顺利,却没想到是你的选择……也好,宁做鸡头不做凤尾,那里与你也算适配。”
“喔!”
付梢瑞欢呼一声,举起剑来又抱进怀里使劲蹭了蹭,被神兵充满嫌弃地推开:“行了行了,真是烦人,不就一件小事……”
但付梢瑞并不认为这是一件小事,他认为是人生大事。
在把这个决定告诉云阙宗时,他们睁大了双眼,仿佛觉得不可思议:“你居然选择一个垫底的门派,你脑子轴了?”
依旧是那名弟子将他请了出去,“眼高于顶,狂妄自大,自命不凡,不识好歹。这样的人不配进我们云阙宗!”
付梢瑞讪讪一笑,正准备离开,又被那名弟子拦住。
“付、梢、瑞。”弟子盯着他的脸,像是要把他的模样镌刻心底,“我记住你了,一年以后的宗门大比上我们一定会再见,希望那时的你不会后悔自己的选择。”
付梢瑞问:“敢问阁下姓名?”
“吕文。”
“好,吕文。”付梢瑞也冲对方抱拳致敬:“我也记住你了。你是我的第一个对手,我会认真对待。”
云阙弟子深深看了他一眼,转头离去。
付梢瑞又去寻找仙玉梵申,看得出对方今日招生状况依旧惨淡,他站在白衣弟子身后,轻咳一声道:“你好……”
“今天是跟云阙杠上了是吧,怎么他们不要的人……”白衣弟子不耐烦地回头,差点咬掉自己的舌头:“金、金灵根,怎么是你?”
“我想了想,觉得你们更适合我。”付梢瑞道:“你们还要吗?”
“要啊,他们不要我们要!”白衣弟子果断回答,随即欣喜若狂地边跑边通知:“长老,长老!有个傻……不是,有个金灵根被咱们忽悠过来了!”
付梢瑞本想纠正他不是云阙不要的人,听到后面半句不禁陷入沉思,然后非常严肃地问岁煋沉:“我好像有点后悔了,还能回头找云阙宗反悔吗?”
岁煋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