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玉髓芝、天灵果、洗骨花这种药材也会有么?”
“自然。”莫羡宇细细思索后,又道:“只是洗骨花是特殊药材,亦可做观赏植物,我记得去年师父恰好得了一株千年品质,正养在他的房间。”
好消息:都有!
坏消息:有一样在百里仟山手里。
岁煋沉意味深长:“还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费不费功夫就不好说了。”
就知道不会这么顺利,付梢瑞用脚趾头都能想到,别人是走狗屎运,只有他的运气是真狗屎,要凑齐这几样,不知得受多少磋磨!
他敛眸低垂,不知想了什么,再抬头时,眼里已经晕开了真心实意的笑意:“纵使我没通过考核,也谢谢各位师兄师姐,没有让我白来这一遭。”
叶小蝉开了一坛他们自己酿的果酒,挨个挨个给大家斟上:“小师弟不必忧心,以你的资质铁定能过!”
“我亦觉得不是问题。”莫羡宇正色道:“师父也许只是想要考验一下你的意志。”
“这么多年过去,他还没走出当年的那场心结,你们当时也不说劝着点。”
祝虞轻叹了一口气,转头对付梢瑞道:“宗门的事,想必你也知情吧?”
付梢瑞谨慎地点了点头。
祝虞捏着白玉酒杯在指尖把玩,却迟迟没有饮下:“那位在宗门大比上走火入魔、残害同门手足、最后又指认掌门、说自己被逼修炼禁术的人,正是百里师父的唯一弟子。”
此话一出,空气都安静了一下。
这种事情没必要隐瞒,更何况这短短的相处大家都对付梢瑞颇有好感,很快就将背后的隐情告诉了他。
“他同你一样,也是一个金灵根,天赋极强,深得师父器重。”莫羡宇道,“这人以前是我的师兄,我一直觉得他刚正不阿,没想到会做出这种事。”
“是啊。”祝虞低低叹了一口气。
说来说去,与岁煋沉知道的无异。
付梢瑞等了一会儿,见大家都不再吭声,于是主动挑起话题:“那这人现在,是死了么?”
“没死。据说是被天衍宗收下,重归正途了。”
莫羡宇平静道,“其实我们一直想去宗门大比,不为名次,只是想要找到他问问他,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
“可惜再也没有机会能够见到他。”
祝虞遗憾道,“出事那天,他和掌门就被仙盟带走调查,不仅如此,整个宗门上下都被盘查了一遍。宗门乱成一锅粥,是师父与夙长老稳定的局面。”
“这人好奇怪,不诬陷与他朝夕相对的师父,却直接指认宗门掌权人吗?”即便就是付梢瑞现在的脑子都品出了不对:“没人觉得这是一个阴谋?”
莫羡宇与祝虞对视了一眼,莫羡宇先道:“按理来说,只要仙盟公正公平地调查,掌门清者自清,是能洗刷这个冤屈。问题在于,他被关在仙盟设下的锁仙阵中,第二日提他候审时,掌门已经不翼而飞。”
“从此往后,他从这个世上销声匿迹,再无音讯。”说及此,祝虞轻咳几声:“如此一来,便是畏罪潜逃,寒了众多弟子的心。本来宗门死伤已经惨重,剩下的更不愿背上污点宗门的骂名,便离开此地另觅他处了。原本教导我们的长老也相继离开,最后只余我们几个,都归给百里掌门管理。”
这也是他们几个会将百里仟山称为“师父”的原因。
莫羡宇道,“自打这件事后,师父一直非常自责,他觉得是他养出了一个祸害,害了整个宗门。原本他是个非常有趣的长老,后来脾气越来越差,说话也……我并非特意为师父辩白,只是小师弟,他绝对不是特意针对你。”
“难怪他当时说什么,背着人想些歪门邪道之事,原来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啊。”付梢瑞浑不在意地摆摆手,“情有可原,我原谅他了。”
“小师弟大度。”祝虞笑着举杯,“那祝小师弟考核顺利,不会有用到这些东西之时。”
原来这些东西是给他考核期准备的?
这是考核还是玩命啊?
付梢瑞纳闷之余心下还是十分感动,加之这么些年他也没好好吃过什么,一时胃口大开,竟然将满桌的菜炫得干干净净,让众人目瞪口呆!
斟漫的果酒撒在了裙摆上,祝虞依旧恍然未觉,她喃喃道:“小师弟,你是饿死鬼投胎还是饕餮化形?”
付梢瑞不好意思道:“抱歉二师姐,以前我们那里什么也没有,所以我都没有吃饱过。”
“真是个可怜的孩子。”祝虞手一颤,再看向付梢瑞时已经带上了深深的怜悯:“这么瘦,确实应该多吃点。还够么?要不要再加几道?”
“够了够了,明日还要考核,不能吃得太饱。”付梢瑞竖起大拇指,“大师兄是我见过做饭最好吃的人,我要留下吃一辈子!”
这话让一直严肃的莫羡宇都露出了一丝笑,“小师弟谬赞了,大师兄明天给你做二十五道!”
酒足饭饱,天色还早,几人都催促付梢瑞赶紧回去养精蓄锐,分别之际,付梢瑞还问了问去山顶的路。
见他一直望着天空不说话,岁煋沉忍不住道:“还不休息干什么?明天十拿九稳了?”
“差不多吧。”付梢瑞故作深沉地道:“煋沉,能遇到我,百里掌门真是有福了。”
“?”
岁煋沉无力吐槽:“你又发什么神经?”
“没有,我认真的。”付梢瑞握拳,自信十足:“等着瞧吧,明天我要给他不一样的惊喜!”
呵呵。
岁煋沉心底冷笑,别是不一样的惊吓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