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付梢瑞眉头紧蹙,微微侧脸,想要从那呼啸的风声捕捉它的来源,同时听清这破碎的呢喃。
【归于……芸芸……各复……归……是谓……命……】
服了,叽叽歪歪什么呢!
付梢瑞本来就烦,闻言直接憋了一大口气,气沉丹田:“说不清楚,就、滚——!!!”
音破,仿佛有一双无形的手用力击碎了屏障,一股巨大的冲击瞬间反弹在了付梢瑞身上!
“呕——”
他猛然吐出一口血,浑身像被抽干了力气似的瘫软在地,心跳加速,耳朵嗡鸣不断……
【你曾……赠我……护我一方……生灵……如今……将这……加倍……还……你……】
“付梢,付梢!”
岁煋沉忙不迭地飞了过来,用剑鞘拍打他的面颊:“发生什么了,说话!”
它的呼唤盖过了那苍老腐朽的声音,在混沌里是唯一能够抓住的清晰。
他神色恍惚,仿佛还在梦里沉迷未醒:“原来……我之前是叫付梢的么……我还是……第一次听你叫我……”
“你在说些什么?”岁煋沉抽出一丝灵力,往他灵识一探,惊讶道:“……你突破了?你竟然突破了?!”
它简直不可思议,就这么一小会儿的功夫,他便从最底层的练气期升为筑基,天下怎么会有这么离谱的事?!
不仅如此,付梢瑞的体内充满了灵力,这股强大的力量在他体内横冲直撞,像是在迫切寻找一个安稳的地方。
岁煋沉赶紧往他身体里注入另外一股灵力,牵引它们,慢慢将它们汇聚在一起,最终绕成一个球体,存放在丹田处。
渐渐的,付梢瑞感觉好多了,他缓了口气,等到身体没那么痛时,才慢吞吞地爬了起来,擦擦唇边的血。
此时,雨也停歇,在头顶挥之不去的云翳逐渐消散,天地清明,整座仙山澄澈不染尘埃。
岁煋沉扶他到凉亭处坐下,又抽了张符将他身上烘干,这才严肃道:“到底发生什么了?”
“……我也不知道。”付梢瑞头脑还有些昏沉,方才发生的事他只记得一些零零总总的碎片:“有个东西——我不知道它是什么,一直在我耳边嘀嘀咕咕叽里呱啦。它让我回去,我让它滚……然后它就恼羞成怒,给我炸了?”
“……你要不要听听你自己在说什么?”
“开玩笑的。”付梢瑞绞尽脑汁地回想:“它说要把什么东西还给我,听起来像是感谢的意思……莫不是欠我钱了?”
欠没欠钱不知道,但付梢瑞得了如此之多的灵气是真。
“我将那些灵力暂时存在了你的身体中,以你现在的身体资质暂时还无法熟练运用这股力量,待你服下淬骨洗髓丹后便可随意使用。”
说罢,它又忍不住怀疑,“你当初真的把气运全部交换出去了?没给自己留后手?”
付梢瑞淡定道:“我认为,以我的聪明才智……”
岁煋沉打断:“行了,那你没有。”
“……”
无论如何,这是一个暂时没有答案的问题。
付梢瑞突然想到什么,猛然坐起,开始从包袱里面找那个百里仟山交给他的灵石,然后兴冲冲地到岁煋沉跟前。
“做甚?”
“这不是天上掉馅饼,瞌睡来了送枕头么?”付梢瑞眼睛亮亮地道,“煋沉,你快把那一部分灵力转到这块灵石中,然后咱们收拾收拾可以交差了。”
“……你还真是擅长利用。”
岁煋沉没有做得太夸张,只是依据正常的单灵根该有的水平充了些许,所以到了晚上,交到百里仟山手里的便是一颗焕发新生的灵石。
百里仟山没说过关也没说不过关,皱眉看他。
付梢瑞被这眼神盯得有些不自在,问道:“怎么了?”
“你的感觉变了不少……从练气到筑基了?就这一天的功夫?”
“呃……”付梢瑞挠了挠头,开始胡编乱造:“其实我以前就在修炼,只是迟迟没有突破。”
“你不说我也知道,你以为你是天纵奇才?”百里仟山冷哼一声:“先把你的剑给我看看。”
“我的剑?”付梢瑞楞了一下,反应过来后当即退了一步,警惕道:“你看我的剑干什么?”
百里仟山不悦:“就是看看,你这么激动做甚?难道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我只是不喜欢别人碰它。”付梢瑞十分坚决。
“行行行。”
百里仟山也懒得跟他废话,捻了一个口诀后,一块巨石凭空出现在地上。
付梢瑞定睛一看,“难度升级?要让我把这个石头充满?”
“不识货的东西,这是南山寒铁!”百里仟山气道:“第一天我考你炼气,第二天我考你灵力的使用程度。你且将它破开,明天晚上我再来检查。”
临走时,他不着痕迹地瞥了岁煋沉一眼,岁煋沉轻轻皱了眉:这掌门的目光什么意思,难不成是发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