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快就醒了?”手上的剑诧异开口,“这才过去半个时辰。”
付梢瑞沉默了一下,才道:“我是被你抽出来的。”
岁煋沉:“?”
“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啊,怎么里面的人那么真不说,还带攻击的?!”
付梢瑞当即大吐苦水,“我拿池塘练手呢,怎么成了你打我?还有,那个影子是什么技能,为什么那么那么大……”
噗嗤。
岁煋沉听完之后没忍住,笑了一笑,语气中充满了幸灾乐祸:“真是神奇,以前确实发生过这么一件事。那时我刚用人形,还不习惯用床,便去池塘中央的石头上趴了一会儿,因为不想行宫里其他人打扰,便用了隐息诀。你从天衍宗回来,听说我不见了,差点将整个池塘翻了过来……我当时被吵醒有点烦,也不知道你在发什么神经,便给了你一下。”
“……”
付梢瑞持续走神,岁煋沉忍不住感慨,“竟可倒映前尘往事,这是闻所未闻。这只讹兽不太一般。”
“咳咳咳……咳咳咳……”
一阵微弱的咳嗽打断了二人的谈话,付梢瑞转头一看,晕了这么久的吴言总算醒了。
来不及多想,他急忙凑了过去,“喂,你还好吧?”
还是岁煋沉比较有经验,先倒了一碗水,示意付梢瑞喂给他。
吴言依旧抗拒,岁煋沉只得思考有没有什么温和的法子,便听付梢瑞淡定自若地道,“不喝是吧?由不得你!”
然后一把掐着他的下巴强行灌了进去。
“咳咳咳,咳咳咳!”
吴言呛了几口水,扶在床沿无力地咳嗽,缓过神来后,重新倒下。
虽然形销骨立,但根据岁煋沉的观察,此人精神状态应该还算正常,只好对付梢瑞的粗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付梢瑞瞅了瞅,大半的水都撒在了衣服和被褥上,吴言只喝了一点点,不过问题不大,命吊着就行。
于是,他又问:“你饿不饿?师叔给你熬了小米粥,说你醒了吃,一会我去热热。”
吴言权当没听见,嘴巴跟上了锁似的,话也不说反应也不给。
付梢瑞不恼,轻描淡写道:“不想喝也没事,由不得你!”
“……”
下巴还在生疼,闻言,吴言额上青筋一跳,手指一攥,沙哑开口:“……不要你管。”
“不要我管?”付梢瑞冷冷一笑,“这个也由不得你!”
若不是浑身无力,吴言早就被他气得从床上跳起来了,他脑子突突地疼,恶声恶气道:“我死不死跟你有什么关系?”
有的兄弟,有的。
付梢瑞本想一吐为快,然而碍于誓约的禁锢无法说出半个字,岁煋沉叹了一口气,打开了外放:“有位姑娘委托我们过来救你,我想你应该知道她是谁,倘若这人在你心中还有一丝重量的话,你就应该爱惜自己,好好活下去。”
“……”
吴言的眼神逐渐空落,就像无数的情绪在悄然消逝,而他魂魄抽离,只能呆呆地望着房顶,如同一具行尸走肉。
过了很久很久,他才轻轻开口:“阿影在哪?”
张口就是一道送命题。
付梢瑞不敢纠结太久,很快编造好借口,回答:“她离开小镇,去别的地方了。”
“是么。”吴言似乎没多大反应,“埋在哪里了?”
“埋在……”
付梢瑞刚要回答,猛地反应过来,差点吓出了一身冷汗,“你胡说什么呢,她好好的,也许以后还会回来……”
吴言打断道:“到底埋在哪里了?”
“……后院。”
“带我去见一见她。”
付梢瑞没法,只得将他从床上扶起,半拖半扛地搀到讹兽坟前,然后自己后退几步,给足他空间。
没想到就这一给,硬是从下午等到了天黑,付梢瑞磕了三碟瓜子喝了两盏茶,吴言还在那儿跪着。
终于,他等得不耐烦了,打算强行将他带回屋,吴言又道:“那些人,不是阿影杀的。”
伸出的手忽然一顿,付梢瑞以为自己听到了什么惊天真相,改蹲在了他的身边,正色道:“为什么这么说?”
吴言不假思索:“因为阿影是兔子,兔子只吃素不吃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