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两人几乎是连夜逃离了那个出租屋。
行李被搬家公司的师傅们搬上车,他们两人则开着车,直奔那个还未完工的新家。
因为是临时决定的入住,房子里还充斥着一股淡淡的涂料和新家具的味道。
开荒保洁的阿姨们刚刚离开,地板干净得能反光,但也仅此而已。
整个屋子空空荡荡,连张床都没有。
最后,江熠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了两个崭新的睡袋,在地板上铺开,权当是今晚的临时床铺了。
虽然条件简陋得有些寒酸。
但当林晚晚躺在睡袋里,看着身边这个男人熟悉的侧脸时,心里却涌起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安心。
她侧过身,伸出手,紧紧抱住了江熠的腰。
空旷的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个人的呼吸声。
窗外是城市的万家灯火,璀璨又遥远。
而在这里,在这个空旷却完全属于他们的空间里,她终于有了一种脚踏实地的感觉。
这里,才是她的家。
因为,有他在的地方,就是家。
林晚晚把脸埋进江熠的胸膛,感受着他身上熟悉好闻的味道,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尘埃落定的踏实。
“江熠。”
“嗯?”
“谢谢你。”
谢谢你,把我从那个泥潭里,一次又一次地拉出来。
谢谢你,为我建了这样一个,可以遮风挡雨的港湾。
江熠收紧手臂,将她小小的身子更紧地揉进怀里,下巴在她柔软的顶上蹭了蹭。
他没有说话。
吻了她的额头。
乖,睡吧。
从今往后,我都在。
“江熠。”
“嗯,我在。”
江熠收了收手臂,让她更紧地贴着自己。
林晚晚沉默了很久,久到江熠以为她已经睡着了。
她才又开了口,声音很低,带着一种像是从很遥远的地方飘来的虚无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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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吗……我以前,最怕过夜了。”
江熠的心猛地一沉,他没有说话,只是用胸膛更紧地贴着她的后背,用自己的体温包裹着她。
在这样绝对安静和安全的环境里,林晚晚的情绪找到了一个宣泄的出口。
那些被她死死压在心底,连对母亲王秀兰都不曾完全袒露过的,腐烂化脓的伤口,在今夜,被她亲手揭开,暴露在这个男人的面前。
她开始讲。
讲那个叫林建国的男人,是如何一步步从一个普通的工人,变成一个红着眼睛的赌徒。
“他一开始,只是输几十,输几百。”
“后来,家里的积蓄被他输光了,他就开始借。借不到,就偷我妈的钱。”
“我小时候的记忆里,最多的,就是我妈哭着求他别再去赌了,换来的,却是他喝醉酒后的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