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用了这么多年,今日才突然碍眼,那谁知道呢?
踏入院门后四处找人,谢曜很快又发现大兄既未在书阁看书,也不在偏屋诵经,而是在演武场跨马横枪,辗转飞跃。
大概这世间所有男儿,少时都曾幻想过长戟在手,纵横沙场,扬名立万。又有哪个少年不慕英豪?
因此乍见之下不止谢曜,姜钰也被吸引住了。
谢家毕竟是武将世家,兵器库里的东西甫一被家将们搬到演武场悉数陈列,足够人眼花缭乱。
而谢玖此刻正在一件件试。
他分明一袭素淡白衣,最是端庄文雅的衣着,长戟在手后却身形矫捷,婉若游龙。谢曜扒着阑干看得如痴如醉,心说大兄从前只偶尔习剑,今日怎会有如此兴致?
姜钰也目不转睛。
在他有限的见识里,他表哥顾琅那样的已算得上是人中龙凤,不想谢大公子竟更加的姿貌嶷然,风仪瑰杰,难怪他阿姐会急着想嫁。
思及此,姜钰渐渐心不在焉。
脑瓜子几转之后,他偷偷离开阑干并在怀瑾院转悠起来。
之后没多久,一阵突兀的“鸡飞狗跳”。
听闻动静的管事和嬷嬷们赶到现场,只觉得天要塌了。
。
同是残阳铺地,晚风徐徐。
辰王府内的水榭亭中,姜娆跟沈禾苒相对而坐。
石案上铺陈锦绣,摆有一本册子,记录着四季节庆;外加京中各大世家的宴事“花名册”;各自近日收到的请柬;甚至翰林院到谢府必经之路的手绘舆图。
沈禾苒摇摇头,正想抱怨太麻烦了。
便见玲珑急匆匆领着霁川和一位陌生老伯朝水榭赶来。
“郡主,小郡王、小郡王他闯祸了!”
霁川乃姜钰身边小厮,年岁比姜钰大不了多少。
因不知小主子计谋,一路颇有些焦灼不安。
姜娆当即站起身来:“什么祸?慢慢说清楚,他现下人在何处?可有受伤?”
霁川喘着气道:“谢、谢家,没受伤,但恐怕得郡主您亲自去谢府走上一遭。”
沈禾苒:“谢家?哪个谢家?”
这时那老伯也跨入亭中,同样微喘着气,却是朝姜娆客气拱手:“郡主稍安。老身乃谢家管事,城北永安巷,定远侯府那个谢家。”
“贵府小郡王先才在我府玩耍,不想中途出了点意外,人无事,事也不大,我家世子爷并未放在心上。只是小郡王自己不依不饶,非得请郡主您亲自过去处理。”
听到这里,姜娆松了口气。
很快又微微愣住,下意识回头朝沈禾苒看去。
恰好沈禾苒也在看她。
两人不约而同地想起昨日傍晚,姜钰曾拍着胸脯说过什么。彼时二人都笑他人小鬼大,且都没当真。
此刻四目相望,沈禾苒拼命压着嘴角,“弟弟在外闯祸,你这个做姐姐的是该过去看看。”
“记得该赔礼赔礼,该道歉道歉,有什么话也一定要当面说清楚,免得日后两家存了误会,再想解释也。。。。。。”
话未完,面前姑娘已然一尾鱼儿似的没了影。
“不是宁安。。。。。。你好歹换身衣裳?”
“晚上还回来吃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