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当是谢礼好了。
姜娆毫不掩饰自己语气里的讨好意味。
里头人默了片刻,低沉沉的声音再次传来:“若见不到谢渊,还愿做吗。”
“……”这人是会读心术吗。
“当然做啊。从今往后我们就是朋友了,你喜欢的话我当然愿意给你做。”
静默。
又好半晌,谢玖的声音再次隔着屏风透出,却只有冷冰冰的三个字。
“谁稀罕。”
姜娆:“……”
果然,急不得。
还是适可而止,见好就收吧。
“那二公子,我这就走了,我们回见?”
言罢等了片刻,没有回应,姜娆便不再逗留。
。
随着少女离开,门扇闭合,偌大的雅室重新安静下来。
谢玖一身雪色中衣,沉默着用了别哲差人准备的晚膳,之后收到沈翊派人来报的公务进展,这才懒散尝了口冰沙酥酪。
甜。
那种甜在舌尖化开,仿佛能让人忘记苦涩。
但与记忆里的味道相比,仍是缺了些什么。
别哲在一旁打手语道:“如何,可是主子喜欢的口味?”
别哲其实更想说,姜姑娘竟然会做酥酪,主子方才为何不答应她呢,万一就尝到自己喜欢的口味了呢。
靠在椅背上,谢玖丢下玉勺,一声不吭。
转而把玩起那封函套手书,“明日抽空去城外递话,告诉谢渊我有事找他。”
言罢起身,准备回里间养神。
别哲忙拈起那张薄薄的宣纸,打手语道:“还有这个,姜姑娘说是给主子您的。”
戌时已过,渐浓的夜色像水一样漫上来。男人撩眼,伸手接下。
上面仅有极简短的两句话:
【愿君早释昔年怅,明朝晓暮皆晴阳。】
【此后千万岁,无岁不逢春。】
没有落款,署名,仿佛只是持笔人一时兴起,随意写写。
却是极美好的祝福。
这样的祝福,谢玖有生之年也只收到过这么一次。
窗外有风起,吹得室内悬垂的纱幔扬起又落下,视线从纸上移开时,谢玖却将其揉皱,随手一丢。
眸色是别哲也看不懂的喜怒不辨,晦暗难明。
。
翌日。
谢玖回到城北谢府。
没了牌匾的“怀瑾院”门口,关氏老远便迎上来道:“邃安回来了。怎地昨夜没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