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眠不足,噪音贯耳,外加姨妈头一天,BUFF叠满,颜瑾正愁没地方发泄,现在彻底爆发了,“你他爹的是老糊涂了,还是耳聋了?我让你闭嘴!闭嘴!”
馀舜英气得眉毛都在颤抖,“你!你——!”
颜瑾拍桌而起,直接用魔法打败魔法,“老不死的,自己捅的篓子让别人擦屁股,你还有脸在这儿撒泼?”
“你是蛀虫听见了吗?老不死的蛀虫——!”
上了年纪的老东西对骂哪里是颜瑾的对手,最後,馀舜英不知道是心脏病犯了,还是被气懵了,哆嗦着被人搀扶下去。
总裁办所有人目瞪口呆,最後,所有人竟不约而同地鼓起了掌。
“姐妹儿,牛啊!”
林淼妙竖起大拇指,“其实我早就看他不顺眼了,像听不懂人话似的。”
“佩服佩服,我第一次见有人敢这麽怼老馀总。”
“……”颜瑾後知後觉,她是不是有点太狂躁了?像个莫名其妙发病的神经病。
这时,林进走过来,轻叹了口气,“小颜,要不你先进去看看薄总吧?”
其实不用林进说,颜瑾也打算去的。
两个亿的损失不是小数,设身处地,如果颜瑾坐在这个位置上,要是哪个蠢货让她无缘无故损失两个亿,鲨了!通通拖出去鲨了!
推门进去,薄聿没有坐在办公桌前,而是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长睫微垂,难掩疲惫。
颜瑾莫名想起了薄小狗,幼年时期的他过得也很艰难,爹不疼娘不爱,可那时候只需要活着就行。
长大了,烦恼就多了。
她知道薄氏是薄麟以及很多先辈的心血,任何一个决策都需要慎之又慎,如履薄冰。
“喝点金银花茶吧,清热去火。”颜瑾坐下来,轻轻抚平薄聿紧皱的眉头。
薄聿睁开眼,看清是颜瑾的瞬间,他突然伸手抱住了她,“别动,让我抱一会儿……”
颜瑾将花茶放在旁边,安静地任他抱着。
她能感觉到男人肌肉紧绷,压抑着情绪。
安慰小狗她擅长,无怪乎亲亲摸摸举高高三件套,可这对大狗而言可能就有点太幼稚了。
颜瑾伸手,轻轻抚上他的後背,生硬地安慰着,“钱没了还可以再挣,气坏了身体多不值得……你往好处想,再怎麽你都活得比他长,是不是?”
抱着她的薄聿似乎轻笑了一声。
“我不是因为这个生气。”
那是因为什麽,还有比钱更重要的?换了颜瑾,遇到这种不思悔改的老东西,可能会被气得血压飙升,当场住院。
“因为……”薄聿放开了颜瑾,看着她眼底的红血丝,眸光忽暗。
“下回再告诉你。”
他抵着颜瑾的额头,宛如很多年前撒娇一般,来回蹭了蹭,“事情处理得差不多了,你们现在就下班吧,回去休息下。”
早点下班颜瑾当然乐意,但她却没挪动,问道:“原因查清楚了?”
“嗯。”
颜瑾好奇,“说说?”
薄聿轻嗤,“恒朔地産的资金链半年前就断裂了,副总私下联系馀舜英,把账上的钱全部转到了海外账户,我们投资的项目不得不停工,投资款自然就打水漂了。”
颜瑾不太理解,“馀舜英是公司元老,股票分红少不了他的,为什麽他明知对方公司有问题,还执意合作?”
就为了拿点回扣?丢了西瓜捡芝麻,何必呢。
薄聿见她好奇,也就细细道来,“他外面养的女人生了个儿子,是他唯一的‘男丁’,只是嗜赌成性,屡教不改,他不仅要养一大家子,还要给私生子还赌债,再多的钱也填不满窟窿。”
“前段时间他的好儿子被人算计,欠了五千万,馀舜英没这麽多流动资金,也就动了歪心思……”
说到这儿,薄聿难掩讥讽,“这就是薄骞精心挑选的好心腹。”
一点都不奇怪,真的。
就薄骞那麽个烂人,眼光也奇差无比,身边能有正常人才有鬼了。要不是麟姐英年早逝,再等八辈子都轮不上薄骞当这个董事长啊。
颜瑾问:“你会让馀舜英坐牢吗?”
薄聿擡手,看了眼腕表,“警察已经来了。”
话音刚落下,颜瑾就依稀听见了熟悉的警铃声,“呜哩呜哩——”
就在她感慨“天凉王破”果然不假的时候,林进轻轻敲门,“薄总。”
他的声音透过门板,带着几分迟疑,“……董事长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