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依旧是没有恢复记忆的一天。
晚上,洗漱过後躺在床上,薄聿突然发起了烧,脸色酡红。
“让你多穿点,偏要风度,现在感冒了吧……”颜瑾脸色很臭,边念叨,边给他兑感冒冲剂。
“喏,喝了,我真是上辈子欠你的。”
也怪不得颜瑾要生气,这小玩意儿真是个犟种,白天穿得少,晚上还硬要睡地上。
本来就瘦,现在病了,脸色又白又红,透过衣领看那锁骨,更是尖锐得让人心揪。
薄聿没有反驳,乖乖接过杯子把药喝光了。
颜瑾的脸色这才好看些,摸着他发虚汗的额头,心里恨恨。
她肯定是上辈子欠了他情债,或者鲨人被揪住了把柄,要不然怎麽这辈子被他这麽折磨,就想让她心疼是吧。
小狗还是不愿意睡床,颜瑾只能拿出厚被子,把他裹得像条毛毛虫,正好出汗了。
迷迷糊糊中,薄聿睁开眼睛看向为他忙上忙下的颜瑾。
再这样下去,欠她的真的还不清了……
天花板的灯太亮了,薄聿擡手遮住眉眼,里面的情绪很好地被掩盖住了。
尖锐的耳鸣声忽远忽近,太阳xue隐隐刺痛,似乎有什麽东西正在慢慢重合。
……
折腾到晚上12点多,烧终于慢慢退了,颜瑾才拖着疲惫的身体上了床。
真的,养孩子太费劲了,像她这样把老板当孩子养的,更是找不出来第二个。
半夜,颜瑾呼呼睡得正香。
迷迷糊糊中,有什麽东西爬上了床,紧接着,一个热源贴近她的後背。
“唔……”颜瑾有些不舒服地动了动,转过身来。
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脸上。
似乎察觉到了什麽,颜瑾猝然睁开眼睛,然後正对上一双泛着幽亮绿色,且没有半点杂质的漆黑眼眸,冷冰冰地,似狼像狗。
说实话,这夜半三更的还有点瘆人。
但颜瑾早就习惯了,很久之前,薄小狗就总爱半夜爬上她的床。
他不睡,就那样安静地趴在她胸膛上,等她醒,要她陪他玩。
当然,很多时候,颜瑾都是被压得喘不过来气,才被迫苏醒的……毕竟伯恩山的体格也不是白长的。
圆嘟嘟的实心一坨,分量真不轻。
困意仍在,她眼眸半睁半阖,熟练地将他揽进怀里,“唔……宝宝,怎麽了?”
正轻轻拍着背,整个人却在转瞬间被浑身滚烫的少年抱了个满怀,那力道大得几乎把她裹得喘不过气,肋骨都被勒得生疼。
薄聿低下头,把脸贴在她的脸颊边,带着不确定的希冀:“姐姐……?”
他呼吸急促,带着掩藏不住的颤抖,甚至是呜咽地。
“……是你回来了吗?”
原先空无的脑海里突然被硬挤了一段记忆进去,断断续续的碎片逐渐重组,开心的,愉悦的,所有过往,所有画面……最终都指向眼前这个人。
她终于回到他身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