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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第4页)

“他们为法力所伤,失去了所有记忆。长老们商议後,一致认为应该将那几名百姓留在栖和,视作栖和百姓,其中,便有你的母亲,她的名字,是沈施行。”

卿闻期越发痛苦起来:“可他们终究不是栖和中人,学不会法术,身体也无法适应栖和充盈的法力环境,起初十年二十年,这样的不适应并不明显,可随着在栖和的时间渐长,他们的身体便会越发虚弱。”

“知道这些事时,我已继承了谷主之位,也迎娶了你母亲。我本该消去你母亲的记忆,将她直接送出栖和,可我实在不舍,于是自私地将一切都告诉了她,我明明知道,以她的性格,若是知道一切後,一定不会愿意离开——”

卿闻期说到这里,痛苦地闭上了眼。

“都是我的错,我以为只要我用法力护住她就不会出问题。我以为我能保护她,可到头来,还是我害了她。”

“父亲,您怎麽能这样?”卿晗整个人都僵硬在了原地,她从没想过,母亲的身世竟会是这样的,她哭着喊道,“若要母亲因我而死,我情愿从未来到这世上!”

议事殿内一片死寂。

“阿晗……”公孙渺红着双眼唤她。

他从小与卿晗一起长大,除去卿晗上次出谷回来,他还从未见过她这样难过的时候。

“你母亲胎动发作时,你父亲正在修补结界。”公孙忌再也看不下去,忍不住道,“因卿尘破坏过结界,这些年来,即便先谷主曾自献于结界,可结界每天仍有新的裂口産生,你父亲每日为修补结界而疲于奔命,即便有我们协助,也已经是在透支法力。”

“谁都没有料到,你母亲会突然早産。因为早産,她身体损耗加重,与栖和的环境越发相斥,你父亲赶到时,已是回天乏术。她的身体,已经禁不起哪怕再一丝的法力了。”

见山想起当时的场景,也忍不住叹息,他知道至亲之人离去的苦楚,不愿这对父女再这样折磨自己,终究还是出言相劝:“晗丫头,你母亲的离世,是谁都不想看见的。当年先谷主犯下的错太大,不但让宋青枉死,阴差阳错间又害了你母亲,到如今,更大的祸事也要降临了。”

卿晗仍在垂泪,她的确心有怨怼,为什麽不放母亲离开,为什麽要告诉母亲一切,可换位想想,若她身处母亲的位置,难道就真的能舍弃在谷中数十年的一切吗,如果真的连选择的权利都不给她,是不是又太自私了。

到现在,她终于明白了,为什麽父亲难以向她和哥哥开口讲明那些事关先谷主的过去,也终于明白,为什麽父亲那麽执着于献祭的办法。

父亲应该,一直很愧疚吧。

愧疚于母亲的死,愧疚于宋青的死,愧疚于没能约束卿尘,愧疚于姑姑的死,愧疚于谷外那一切的悲剧。

愧疚之人,存活于世的每一天,都是煎熬。

她擦去眼角的泪水,走向卿闻期,紧紧握住他的手:“父亲,栖和已经对卿尘仁至义尽了。”

卿闻期怔了一瞬,先是苦笑,接下来便是欣慰,从前任性的阿晗竟也长大了,还如此的明事理。现在看来,他当真是连女儿都不如。

这些年来,他一直惦记着母亲仙解之前的嘱托,她反复嘱咐他与卿里,一定要善待燕榆留下的这个孩子,视作亲兄弟。

为了这份承诺,为了这份一同长大的情谊,他已经做错了太多,也是时候将早该扶正的一切给掰回正轨了。

卿闻期下定决心,看着见山长老沉声道:“见山,我意已决,谷外的事情交由阿珩,我相信他的主张,他选择与谁合作,信任谁,鸢卫都必须全力配合,只是有一句,务必诛杀卿尘。若你实在担心,出谷与他一道也好,我也更加放心。”

见山有些沉默,在诛杀卿尘这件事上,他自然是赞同得不能再赞同,只是与赵邝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之前洛北的事情就罢了,如今洛北一事既了,接下来就应该是他们栖和自己锄奸了。

可阿珩让鸢卫传回来的信中,却说赵邝指派了赵瑾带兵来郎秦一同协助。

对于赵邝,他永远都是信不过的。

“你放心,不亲眼确认卿尘死,我不会回谷。”见山沉沉开口,起身便要走。

路过卿晗时,他稍稍停顿一下,严肃的脸略略放松下来:“晗丫头,一会儿和公孙渺一起来我这吃饭,上回你从谷外回来给我学的食谱,我研究出来了,你尝尝看是不是一个味道。”

还没等卿晗回应,他便扬起头扬长而去。

卿晗原本还陷在沉重的情绪中,见山长老这一番话直接将她弄得啼笑皆非。见山长老外表冷淡,人也总是直来直去,与公孙长老几乎是两个极端。若不是公孙渺长得与他父亲一模一样,她几乎要以为公孙渺才是见山长老的亲儿子。不单如此,见山长老年轻时相貌极佳,一张脸美得雌雄莫辨,他选择将年岁停留在此,因此,外表看去活脱脱就是个俊美少年的模样,可偏偏他要按辈分叫她晗丫头,一开口便是上百的年岁,实在喜感。

卿晗立即让春见追上去回复,自己又转过身来看向父亲:“父亲其实大可放心,即便赵邝那边不得力,卿尘也一定会死的。”

“想必哥哥已经来过信。前金鳞卫明桃武艺绝顶,且被黑玉剑与绛珠镯认作主人,有她在,卿尘是逃不掉的。”

听起卿晗提起明桃,公孙忌立刻起了兴趣:“其实我很早就想问了,那明桃到底是何许人也?我还从未听说过有谷外人能使用法术的。”

卿闻期同样颇为在意,不过对他而言,在意不仅是这个原因——阿珩以往的来信中,对这个女子频频提及。

而就在前几日鸢卫的消息中,那女子进入绛珠镯後,似乎与阿珩生了嫌隙,抛下了他一人离开。

公孙渺听到明桃的名字便有些头大,见卿晗还在滔滔不绝地夸赞明桃,更是觉得头皮发麻,便想要先行告退。

“等等。”卿闻期叫住公孙渺,“公孙渺,你和阿晗刚从谷外回来,这段时日也不能再次出谷,便准备一下在谷内与阿晗一同为我护法吧。”

卿晗立即收住了声音,不敢置信地擡头看向父亲:“父亲,您……”

所以这意思是,父亲还是没有放弃献祭的打算,仍要用这个方法来加固结界吗?

她环顾一圈,却没见一个长老提出异议,衆人的脸上都是沉重而无可奈何的表情。

可不是说前段时间还在因为这件事而争吵吗?

“阿晗,献祭势在必行,”卿闻期苦笑着摸了摸女儿的发顶,“连年加固结界,我已越发力不从心。卿尘积蓄了二十馀年的力量,来势汹汹,只有使用献祭这样强大的术法,才能保住结界,保住栖和。”

卿尘恨栖和,更恨栖和的结界,从始至终,他的目的都是要毁去结界,毁掉栖和数百年的安宁。

卿晗又忍不住落下泪:“可是爹爹,还有各长老,还有我,即便我法力不够,可也还有哥哥,哥哥也可以回来加固结界啊!为何一定要走到献祭这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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