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一抬手,就看到空中飞划过一道影子。
“你个死蠢货,你怎么还在这?”
胡大为浮于古剑上,剑身散出冷冽的寒光,几近闪瞎云曦的眼。
这是大名鼎鼎的玄铁剑,通体黝黑,沉如深渊,剑身宽厚,刃口锋利如霜,剑脊之上,纹路如龙蛇盘绕,古朴而神秘。
云曦抬起手臂,遮挡在眼前,以防风沙迷离眼睛。
“上来!”胡大为袖子一挥,将云曦卷了起来,云曦被带到他身后。
云曦摇摇晃晃的站不稳,下意识抓紧胡大为。
嗖地一下,他们穿过厚厚的云层,她再一次从天上往下看……山脚下的村民少了一大半,但他们依旧在努力生活。
男人在田里耕地,女人在织布机前织布,孩子们各有各的乐趣,有的在读书,有的在田里奔跑。
“云曦,这几年来你对为师可有怨言?”胡大为头一次那么心平气的和云曦说话。
周围浮着猩红云气,狂风呼啸不停,云曦的脸被刮得生疼,她眯着眼,缓缓回道:“您是什么意思?”
隔了一会儿,胡大为才继续说道,“你是个天资很高的孩子,有人喜欢你,自然就有人嫉妒你,这种感觉让人不好受,为师明白……”
云曦的脑袋被风刮得嗡嗡响,冷风四面八方灌进道袍内,她冷得浑身抖,“您究竟想说什么?不妨直说。”
她知道这个古怪的老头肯定没憋好屁,她只希望等下他的屁别放太臭。
“这六年来你的表现为师一直看在眼里,你不仅天赋高,还勤奋,你这个年龄已经越灵仙宗乃至所有宗门的大部分年轻弟子……”胡大为语气放缓,眼里的笑意藏都藏不住。
“这六年是为师最开心的六年,为师以前一直不被众人看得起,自从你来了一切都生了什么改变,这都归功于什么?”
云曦平淡的嗯了一句,“嗯?”
“那当然是为师松弛有度的教习之术,我就知道我的教习之术没有问题,都怪那些人太蠢没办法领悟!”胡大为出隆隆地笑声。
云曦一整个石化,没想到他接下来的话让她想当场重新投胎成一个胚胎。
他灿笑一声,故作深沉的说,“为师当初不给你丹方也是有原因的,那丹方就是束缚弟子的陈规旧矩,你看你不需要丹方依旧能摸索出一条属于自己的路!”
“为师的教习之术实在是太前了,哈哈哈!上不逊色于孔老夫子,下能力压孟母,哈哈哈!”
胡大为仰天大笑着,鼻涕泡跟着冒了出来,被风吹散,滋养天空。
伴随着大风呼啸声,胡大为带着云曦落到一个宽阔的识海广场上。
识海广场上烟雾缭绕,一眼望不到尽头,各种奇形异兽飘浮在众人头顶,有会飞的鱼,拿着斧头的牛头人,三头蛇等等。
所有来参加法器研讨大会的弟子都聚集在此。
随后,胡大为往前走,与宋岚为的道人们汇合。
“小师姐,过来。”一个留着大胡子的男人双手抱着剑,笑着招呼她过来。
男人像扑腾翅膀的老鹰,他身后站着三四个弟子。
这些弟子都是胡大为近年新收的弟子,与其说是胡大为收的,不如说是他们慕云曦的名字而来。
云曦努力挤出笑容回应,迈开那不愿离地的长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