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她资质不佳,从小跟着师父学习,如今也只会一些入门法术,甚至有时还会出错。殷浊抚摸着胡子,示意她稍安勿躁:“别慌,为师自然有办法,你选两个信得过的下人,派他们去槐阳镇找一名叫陈杨的玄师,将这封信交给他。”沈夕颜接过信封,忍不住问道:“颜儿能看看吗?”“看吧,为师对你没什么可隐瞒的。”殷浊轻笑,端起茶杯饮茶。可是他低垂的眼皮下,那双精明的眼睛却闪过一抹阴鸷。这个废物徒弟他多看一眼就嫌烦,要不是为了“师父好计策!”沈夕颜惊喜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颜儿这就找两名可信的下人去送信!”沈夕颜将信重新封好,叫来院子里两个小厮:“你们两个将这封信快马加鞭送到槐阳镇,将其交给一名叫陈杨的玄师,回府重重有赏。”“是,小的们立刻就去!”看着两人离开,沈夕颜的眼底荡漾起阴冷的笑意。那个死废物命可真硬,就不能跟她早死的娘一样早点死掉吗?只可惜,要不了多久这死废物就会变成她提升资质的踏板,被她永远踩在脚下!临近傍晚,天幕昏黄,赤红色的晚霞铺满天边,与院中还在熊熊燃烧的桃树缠绕成一片。裴景珩坐在床边,透过雕花的菱格窗看出去,墨黑长眉微微压低。她怎么还不醒?天要黑了,看来今晚必须在这村子住下,明日再去槐阳镇了。抓着他手指的那小手忽然动了动,紧握的力度缓缓松开。沈明姝只觉得这一觉睡得神清气爽,浑身都充满了力量。梦中好似有一股温和有力的紫色气息包裹着她,让她的身心都舒坦不少。她缓缓掀开眼睫,正对上男人垂眸微眯的黑眸。神似冰雪,眸若寒霜。裴景珩眉尾轻抬了下,嗓音冷淡:“可以松手了吗?”沈明姝视线往下,这才发现自己正抓着他的手指,赶忙松了手:“抱歉,我不知为何会这样”“你方才晕倒便紧抓着我的手不放,不妨事。”裴景珩不甚在意,收回手起身整理自己的衣袍。沈明姝坐起身打量房间:“这里是哪里?”“范娘的房间。”“我娘呢?”沈明姝弯腰穿鞋,心里记挂云娘。“你母亲在为你熬汤药。”裴景珩走到桌边坐下,冷沉的视线在她身上打量,缓声道:“姑娘看起来并无大碍,是不是可以解开这红绳了?”沈明姝抬起右手,腕上的红绳好似更红了些。“这红绳其实是——”话没说完,就见云娘从门口进来,手里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汤药。云娘见她醒了,赶忙将药碗放在桌上,拉着她左看右看:“你可算醒了,刚刚娘都担心死了!”“娘,我没事的,只是刚刚捉鬼废了些力气,睡一觉已经好多了。”沈明姝轻轻拍她的手,看见云娘她便很安心。云娘扶着她在桌边坐下:“快喝药,这是范芳芳给你开的药,说你身子太瘦弱了,给你开了点滋补的药。”沈明姝低头闻了闻,笑道:“确实是好药,我这就喝了。”趁着她喝药,云娘对裴景珩道谢:“真是麻烦公子陪了这么久,眼下天色渐黑,公子回家怕是晚了,不如去我家里用饭?”不等裴景珩答应,沈明姝就点头:“可以,刚好我和你说清楚这红线的事。”裴景珩略微思忖便答应了:“也好。”她将药碗放下,直接站起身说道:“范婶子呢?”云娘低声说道:“在处理家事,毕竟死了人。”沈明姝走出房门,看向院中西角的桃树,火势比正午时小了许多。她走过去伸手按上着火的树干,掌心微微用力,那树干就瞬间碎成齑粉,火也灭了。地上出现一个深坑,桃树的黑灰堆积在里面,竟然连树根都烧得干干净净。范芳芳从刘呈的房间里出来,快步走到她身边:“明姝丫头你醒了,药喝了吗?”沈明姝点头:“喝过了,范婶子,我就不和你拐弯抹角了,我帮了你这么多,你得给我报酬,我要这个数。”她伸出五根手指,眼睛定定看着范芳芳。范芳芳有些惊讶:“五十两银子?”沈明姝轻笑:“你儿子的命不值这个数吗?”“值!我这就去给你拿!”范芳芳赶忙进了屋子,不多时端出来一个小木匣子,打开盖子是白花花的碎银子:“你数数。”“不用数,范婶子为人有担当,我信得过。”沈明姝抱紧木匣子,脸上的笑容都明媚起来。她看向跟过来的云娘,将木匣子递过去:“娘,快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