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再这样叫我了,我们分手吧。”仲鸯面无表情,“我们不合适。”“央央!”他好像终于反应过来了一样,伸手拉住了她的衣袖:“为什么?”明明,明明昨天他们还是那样亲密无间,她甚至带他去认识了她的哥哥,一切都好好的。她要是真的真的嫌弃自己,为什么到今天才说呢?为什么呢?“为什么?”仲鸯嗤笑一声,“蠢死了!”“你蠢死了!”这句话也不知道到底是说给谁听的,是说给自己听的,还是说给他听的。说得歇斯底里,眼中藏着难以猜透的情绪。压抑的情绪好像得到了宣泄口,她什么难听说什么:“你以为我为了什么?”“还不是因为你成绩好,我想让你帮我补习功课,你可比那些补习老师好用多了。”仲鸯嗤笑一声,言语极尽刻薄。“你配得上我吗?你觉得你配得上我吗?”她的声音已经在颤抖,怕自己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仲鸯死死攥着拳头:“你走吧,别再来了,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说完,她便进了家门,一次也没有回头。回到自己房间,仲鸯再也忍不住开始痛哭。不知道过了多久,好像是眼泪流干了,哭不出来了。她呆愣愣等着地毯,像是在害怕逃避什么,可最终,她抬眸朝着窗外看去:梁行检还在……他还在……他还在…他居然还在啊!这个傻子!走啊!为什么不走!为什么!仲鸯心底是一阵钝痛,她颤抖着手拿出手机给物业发了信息。不一会儿,就有一辆车停在了门口,有个身穿制服的人下来劝了好久,试图让他上车出别墅区。可梁行检就是不肯走,只是望着眼前这座大宅子,眼底满是不可置信。最后的最后,终于没办法了,还是保卫将他硬拖走了的。晚上,仲鸯其实完全没有任何胃口吃饭,也没有任何心情再同其他人交流了,她好累。可陈家一向是重规矩的人家,就算累也必须要装作没事人一样,要到餐厅吃饭。正低头默默吃着碗里的饭,仲鸯就听见了殷姨问自己的话。“央央啊,今天白天,是怎么回事?”殷姨望着坐在不远处的仲鸯,言语关切。这件事闹的不算小,所以殷姨他们也是很正常的。“没事。”仲鸯摇摇头,想赶紧结束这个话题。“能有什么事!小情侣之间闹别扭呗!”陈行玉看向母亲,一脸小题大做的神情。殷姨瞥了眼旁边的女儿,接着又看向仲鸯:“央央啊,没事啊,哪有一帆风顺的事情呢?”说完便也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开始给仲鸯夹菜:“快吃,高考那段时间辛苦的,瘦的不成样子,要多补充点营养。”陈叔倒是一直没开口,沉默吃着饭。那小子他去调查过,家境太差,和央央不相配。虽然央央不是亲生女儿,可到底养了这么多年了,也到底是自己老战友唯一的孩子。就算不要她和行玉一样找个和陈家门当户对的人家,也至少应该找个圈子里的。不需要多煊赫,能保证她无忧无虑、锦衣玉食一辈子就好。这顿饭吃的虽然煎熬,但陈行简工作忙,没回来一起用餐,倒也算是唯一的慰藉。吃过晚餐,仲鸯拒绝了行玉姐要带她出去逛商场的邀请,行玉姐便约了其他几个小姐妹,而仲鸯则独自一人回到了卧室。天已经暗了,卧室里暗沉沉的,她也没开灯,脚步沉重走到床边,然后脱掉鞋子躺在了床上。不知不觉,仲鸯睡着了。差点被发现可到底是藏着心事,所以并没有睡的很熟,半梦半醒间,她听到了开门的声音。她睁开眼,迷迷糊糊的,在接触到来人那双眼眸后,她瞬间坐了起来,身体下意识慢慢往后退,最终退到了床头,终于也是退无可退。看着那人,她也不说话,就只是看着,浑身颤抖,满眼里都是恐惧。能说什么呢?还是像以前那样亲昵喊他哥哥吗?可这叫她怎么喊得出口?陈行简望着她的样子,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将手上的药膏拆开。“疼吗?”疼吗?其实这话问的多余,当然是疼的。昨天她惊惧害怕之下抗拒的要命,自然是吃了不少苦头。仲鸯还是没有说话,只是盯着他,瑟瑟发抖。见他似有动作,她赶紧一巴掌把他的手打开。随后,做完这个举动的仲鸯更加害怕,又往角落里缩了缩。“好孩子,给你上药,好吗?”陈行简没有去理会打得发疼的手,只是看着她,语气温和舒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