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她给我。”隽秀的少年直直站在那里,嗓音清冷。他的眸子似乎一如既往的黢黑发暗,没有色彩,但眼底却能看出一丝来不及掩饰的慌乱。他刚才遇见了一个鬼鬼祟祟的女生,逼问之下得到了傅知渝的下落,他就立马地冲了过来。这大概是,这几年来如死水般沉寂的心脏第一次浮起波澜。而且,不知为何,当看到傅知渝在别人怀里时,他的心竟然生出了一些别样的情绪。是,嫉妒吗?他不知道。明明,不该。“要立马送她去医院。”江阳压没理陆清盛,直接绕过他,率先走在前面。陆清盛骨节分明地手指渐渐握拢,然后用力握成拳,紧接着,又立刻松开。高大的少年突然就弓着腰,手撑着额头,闭上眼,似乎有一些懊恼。陆清盛,你在想些什么。·手术室的红灯亮起,两个少年等在外面。江阳时不时地看向手术室,一张阳光帅气的脸上此刻满是焦急。而陆清盛只是静静的站着,但略微紧绷的脸色却显示了他的不安。傅家夫妇在外地出差赶不及回来,就只能通过电话了解傅知渝此刻的情况,两人都是一脸担忧。总觉得,他们家孩子似乎总是出事。一个小时后,手术终于结束。随着手术室的绿灯响起,江阳连忙冲过去,语气担忧:“医生,她没事了吧?”“嗯,可以转普通病房了。”说话的是一个男医生,傅知渝每次发病的时候,都是他进行的救治,所以他对傅知渝的情况比较了解。他叮嘱道:“下次发病的时候,记得及时吃药。还有,病人先天性体弱,不能着凉,湿衣服要及时换掉然后洗个热水澡。”后面赶来的果果连忙应道:“好的,谢谢医生。”已经晚上十点了,傅知渝还未醒来。果果拿着毛巾给她擦了擦脸,对着两个少年道:“你们先回去吧,早点休息,明天还要上课,有我照顾小姐就好了。”江阳有点放心不下,但现在确实很晚了,傅知渝也已经脱离了危险,待在这里也没有意义:“那好吧。”他刚往外走了几步,却发现,一直坐在旁边盯着病床上看的清隽少年丝毫未动,他立马停住脚步,问道:“他怎么不走?”自从这个清冷的少年出现,他就有种前所未有的危机感,而且,总觉得这个少年冰冷淡漠,难以接近。可是,他和小知渝的关系似乎挺好。从小就照顾小知渝的佣人果果看见他的出现都没有任何奇怪的表情,甚至没有问他的身份,很显然,是知道他是谁的。但是果果刚来的时候,可是问了他是不是小知渝的同学。果然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陆少爷,你也先回去吧?”最近小姐对养子的态度大为转变,果果已经开始跟着小陈一起喊少爷了。少年的视线上移,落在了那张精致苍白的小脸上,眼底眸色暗沉,最终点了点头:“嗯。”说完,抬腿朝着外面走去。江阳跟上他,问道:“你和小知渝是什么关系?”冷漠的少年并未回答他的话,只是自顾自地继续大步往前走。江阳又继续追问:“你和她是不是很熟?你们是什么时候认识的?”“你很吵。”惜字如金的少年终于吐出了三个字,但语气里满是不耐烦。“你不回答我,我就一直吵你。”少年蹙蹙眉头,没理比他矮了近一个头的江阳,继续往前走。很显然,他的意思是:你随意。“喂,你怎么不说话?”没得到陆清盛的回答,江阳有些烦躁了,“你和小知渝到底什么关系?”小知渝……呵,叫得可真亲密。不过就是做了几天的同学,关系就这么好了吗?江阳,他记得,他给她补习的时候,她好像提到过他,虽然都是一些吐槽他的话,但是这也说明,她把这个叫江阳的家伙记在脑子里了。陆清盛莫名觉得有些烦躁,他猛的停下来,低头看向江阳,嗓音低沉冷漠:“我是她…哥哥。”“哥哥?”江阳疑惑,他刚刚好像听果果喊的是“陆少爷”,如果是哥哥的话,那不应该是同姓吗?就算是分别和父母姓,傅夫人也不姓陆啊!难道是他听错了?虽然说傅知渝是傅家这一辈唯一的孩子,但是豪门秘密多的是,也许只是为了保护这个少爷,所以表面上才这么说。江阳下意识松了口气,幸好只是哥哥。·傅知渝醒来的时候,看见病房里满眼刺目的白,心里冒出来的第一句话就是:我草,她又双叒叕进医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