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程冠晞给她递毒品,还有一个目的——他想试探她是否真的知道程家在做的勾当。
10毫克冰毒的剂量很少,不会使人致瘾,并且他用了刺激性气味最明显的一批。
但凡对毒品稍微有些了解,都能一下闻出其中的端倪。
可他却得知,那包烟到了警察手里。
程晚宁要是真知道自己家经营赌场还沾毒,不可能自投罗网,所以大概率是有什么人在帮她。
见状,程晚宁只好小声恳求:“对不起,我会听话的,你能不能不要……”
比他矮了一个头的少女低下头,长而翘的睫毛在下眼睑处拓出淡淡的阴影。
程冠晞伸手,掌心覆在她脑袋上抚摸:
“嗯,乖。”
声线轻懒缓慢,语气温柔得恍若爱人间的调情,与先前透着寒意的话形成巨大反差,如同对虚伪本质的嘘寒问暖。
程晚宁愣神一秒,抬手整理被揉乱的发型。
做出那样的事,他居然还摸她的头。
她转瞬想起书上的一句话:真正残忍的人,是不会将凶狠写在脸上的。
尽管见识到程冠晞狠毒的手段,程晚宁还是不怕死地来了一句:“我想问下,你们搞电诈的,也能接触到毒品吗?”
“什么电诈?”程冠晞被问得莫名其妙,随后意识到什么,好笑地开口:“宗奎恩跟你说,我是搞电诈的?”
“难道不是吗?”
“知道我是搞电诈的,还敢这么跟我讲话,不怕被卖到缅甸?”
何止拐卖,她马上都要被他毒死了。
程冠晞没再吓唬她,扫了眼周围的拳击设施:“你来这儿做什么?”
“学泰拳。”
“你要打谁?”他靠在柱子上,双手环抱,垂下的黑眸一动不动地打量着她,“打我么?”
被戳中心思的程晚宁强颜欢笑:“怎么会?现在社会上坏人这么多,我想学点东西防身。”
防的就是他。
程冠晞仿佛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嘴角勾起:
“哦,那我陪你练,你觉得怎么样?”
这话听得程晚宁毛骨悚然。
他和她打,不就是把她往死里整吗?
上一秒才摸了她的头,这么快就藏不住本性,要把她毁尸灭迹了。
她拼命摆手:“不不不、不用!”
程冠晞瞥了眼她身上厚重的外套和棉裤,也不知是建议还是揶揄:“穿这么多,怎么练拳?”
她不明所以:“怎么了,不能练吗?”
“你看看别人都穿的什么。”
程晚宁朝里一望,这才发现里面的女生都只穿着文胸和短裤。男生更简洁,上半身都光着,无一例外。
“打泰拳要脱衣服?!”她不可置信地指着训练场地,眼神仍停留在那布料极少的文胸上。
她一直以为,拳击这类运动只有男生才需要脱衣服,没想到女生也一样。
她练武就是为了日常防身,难道平时遇到危险,还要先脱个衣服再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