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只需安安静静当个雕塑……”声音忽然停止。
北溯改变主意了。
自己与他本就对立,是敌非友,若非要用他的身体修复鳞舞,也不会有接触,他会帮助昆仑一起对付她,他们的初次见面,会在战场上,不是她死,就是他亡。
她不该对他仁慈。
北溯掉头就回去。
她的速度很快,成镜被牵扯着撞过去,在即将撞到她后背时,控制自己堪堪停下。
能看出来她心情忽然不佳,猜到是因为自己的话,也更证实了邪神与正常人不同,她不会顾及到他人,只想发泄自己的欲望。
还未回到寝殿,路上碰到一人,衣裳裸露,麦色肌肤暴露在空气中,眼中只有女子一人身影。
被她捏碎后,他的双臂上没有重新戴上臂环,这位魔尊很听她的话。
成镜听到他们谈论起自己,说的话不堪入耳。
“他没有伺候好你,你还将他带在身边?”
北溯看了眼成镜,见他不适,故意说:“不会伺候,调教调教就会了。”
成镜当即看她,从她眼里看到满满的不加掩饰的恶意,心知她惯会说这种话气人,但还是感觉被羞辱了,尤其还在外人面前。
“需要我帮你调教吗?”雾漓阴恻恻笑着,迫不及待想动手。
他会将这个人族扒了皮,折磨得只剩下服从,只会跪伏在她面前,舔她的脚,求她爱怜。
人嘛,都是下贱玩意,只要能苟活,什么都愿意做。
“你知道的,我很会调教。”
北溯眯眼看雾漓,没有立刻回答,她知道他的手段,皮再厚的妖到他手里,不出一天就会将嘴里的秘密吐出来。
但她不会允许他动成镜。
成镜肚子里有鳞舞,鳞舞还未诞生前,成镜只能是她的。
短暂的沉默被默认成默许,雾漓兴致勃勃地走向成镜,动手抓他。
成镜避开,一转身走到北溯另一侧,忍着心底的恶心,一次次避开雾漓。但雾漓没有罢手的意思,却也没动真格抓他,分明可以直接动手,非要逗他,享受猎物被盯上后,逃跑过程中的惊恐。
这会激得雾漓更加兴奋。
直到他发现这个人族一直在北溯周围绕来绕去,甚至有几次快碰到她。
雾漓没了耐心,停下来,要断他用来躲避的腿。
魔气被一掌击过去,在得手前被拦住。
他不解地看向阻止他的人,问:“你舍不得?”
北溯怎么会告诉他自己的意图,只扯着成镜手腕错开雾漓,往寝殿走。
“他不配伺候你,他连讨你欢心都做不到。”
北溯一句都没有回答。
雾漓盯着她握住成镜的手,嫉妒的幼苗迅速壮大,撑开心脏,填满身体。
真想杀了这个人族。
他怎么配得上服侍殿下?
殿下应该享用他,他是高贵的孔雀一族,一身的孔雀翎羽比那人族身上几根
黑毛好看多了,他们原本都是妖,他们才更配。
雾漓捏紧双拳,浑身肌肉紧绷鼓起,不论谁看一眼,都会夸赞他的身材。
可为何从始至终,殿下都看不上他?
他死死盯着那道倩影,忽然听到她的声音,立即将沉浸在妒忌与怨恨之中的他拉了出来。
“明日随我一起去魔渊。”
阴沉的脸立刻展露出笑,他俯身,朝那道背影行礼,低声道:“遵命,殿下。”
但那双眼依旧盯着他们接触的位置。
北溯一直觉得雾漓是个疯子,当初他疯到在背后撺掇他爹背叛她,他爹捅她的那一刀,她至今还记得。
这个疯子,早晚要被她杀了。
回到寝殿,她先一步进去,站在门槛后几步之遥的位置,看着成镜,等他走进来。
他在殿门外站定,扫了眼门槛,缓缓抬头看她,不知她接下来会做什么。
“进来。”声音还算缓和。
成镜没有动。
北溯再次重复,声音沉了些:“进来。”
成镜依旧没有动。
两人都知道,即使他不动,她也有法子让他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