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一次,时机正好。
但求她的话,怎么都不可能说出来。
他靠着墙壁缓了很久,身体异样还是压不下去,他只忍着,一声不吭,缓缓凝聚灵力,却可耻地发现,身体还在流淌那东西。
甚至更多。
像是被打开了开关,争先恐后地涌出来。
他在想,若是查到她真的做了危害三界的事,他便要亲手了结了她。
连着她对自己的亵渎一起,将她埋葬。
这个念头很快被淹没,理智被压下,他再怎么忍,好像都无
济于事,不知是什么东西,将他的不堪放大,更加想要她碰自己。
哪怕只是发丝。
北溯知道有些体质的身体在孕期中,对亲密的事可能会需求更多。
此刻在成镜身上,她看到了这一特征,知道他此刻是被影响了,往常他不会这般,方才还有配合她的意思。
原来仙界最纯洁之物,入了凡尘,也无法控制七情六欲,也是会沉沦。
这样的他,如何能配得上道君二字?
这要是被道宗瞧见,不知道会怎么唾骂厌弃他。
久久未等到他开口求自己,北溯没再坚持。最主要的目的是修复鳞舞,折磨他不过是顺带。且他现在都能冲破灵脉,她得立即动手,在他下一次冲破灵脉前,催化鳞舞诞生。
快了,一两天的功夫,很快就能见到鳞舞。
她不再等待,神魂进入他灵海。
成镜眉心莲花印记亮了一瞬,睁开的眼短暂清明,很快闭上。
识海内出奇地平静,那朵莲花静静立于中央,一颗两手才能握得过来的蛋悬浮在其中。
北溯进来的第一眼,就看见了它。
她没有靠近,只看了会,去寻找成镜的神魂,在身后看到了他,也察觉到他离恢复到入神境,只差一步。
之差一步,他便能挣脱她的束缚,报复她对他做的一切。
还是慢了一步,她该早些催化的。
北溯冲他而去,在他动手前,先将神魂之力注入,待他无法反抗后,再靠近。
这是最后一次催化,结束后再等一两日,鳞舞便可诞生。
他出奇地温顺,没有抵抗,即使察觉到不对劲,她也没法停止。
所谓日日走在死亡边上,便是拿命去搏。
都知道对方有所图谋,这一次,却格外平静。
不知是不是因为已经连接过一次,这一次成镜格外顺利,走上了那座桥。
踏上去的瞬间,眼前变幻,他来到了上次来过的树前,跟着她走进去。
“异种可控,我的计划可行。”
“你要拿全妖族的命去搏?”怒喝声响起,黑暗中还站着一人,他走出来,面容看着有些眼熟。
“搏与不搏,结局都一样,但我的计划至少有一分存活的机会。”
她的话立刻被否决:“你要妖界千千万万妖兽为了你这一分的机会,拿命去搏?你的计划能救多少?十只,百只?”
“也许都能活。”北溯无视雾海的愤怒,平静说出自己的计划:“我去将异种裂缝吸引至人皇城,控制它们不攻击人族,你们便可带妖兵围截人皇,逼他交出请神令,只要摧毁请神令,神无法降临,妖界便不会被他们威胁到。”
“你可曾想过,在我们将人皇城围堵前,人皇已经请神降临,届时谁都威胁不了他。”
“我去。”
成镜看到女子抬起眼眸那一瞬间,眼底的坚定,抱着必死的决心。
脑海浮现上次见过的妖兽尸山,一切即将明了。
“我对付人皇,你们带妖兵围城。”
画面跳转,他看见被屠杀的妖兽,异种裂缝被驱逐,人皇殿前,神像金光大放,祂睁开石眼,恐怖强大的气息冲破天际。
她败了。
紧接着便是他曾经见过的尸山,这一次他以自己的双眼,见到她被同族之人捅刀泄恨。
“你错了,你害了妖界。”
老者泣出泪,将匕首抽出来,仰望上天,质问嘶吼:“凭什么要对妖族赶尽杀绝?我们历代存活在这世间,只因你们的私欲,便要摧毁我们?”
成镜不知他对天质问的是谁。
在他的认知中,除开那月神,再未见到任何一位神明,他问的,便是月神吗?
他看到那老者举起匕首,割破自己脖颈,血缓缓流淌,像他晚上看到的夕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