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能是你去死了。”
看到那金光的瞬间,所有仙尊露出欣喜之色。
“那只魔确实听话。”天枢仙尊退后,示意其余仙尊暂时收手。目光转向那还在硬撑的女子,扯出冷笑:“不用再攻击她,星宿阵足以。待结界破碎,她受到反噬,力量大损。”
“道君也会破出囚禁,渡过雷劫,不用我们出手,道君便会替我们杀了她。”
天枢仙尊冲身后仙尊道:“东西可准备好了?”
天权仙尊道:“已经安置好,只待道君渡劫成功,我等立即启动。”
“好。”天枢仙尊仰望金光升起之处,缓缓笑了出来:“好。”
“好!”
他一连说了三个好,身后的仙尊也笑出来。
他们冷眼看着那道血影再次挡住星宿阵,支起的荆棘寸寸碎裂,倒刺入她身体里。
北溯很清楚一个事实,耗费太多的灵源与神魂之力去催化鳞舞,她已经没有能力杀死他们。
鳞舞,是她唯一的希望。
一旦结界破开,他们找到成镜,鳞舞一诞生,就会死。
心肺抽痛,神魂震荡,她不可置信地回望,看到那金光的瞬间,喉咙里发出咒骂。
“雾漓,你个杂种——”
她在寝殿外设下的结界碎了。
一道虚影投射在苍穹之上,黑夜骤然被星光充斥,密密麻麻的星点闪烁,被那虚影攘括。
所有见到此虚影的生物,皆是感受到强大的压迫力,身体与意识都本能地臣服,不敢直视。
那只是个虚影,却足以将三界毁灭。
即便是天枢仙尊,都要在这道虚影面前跪伏。
星辰聚集,这世间所有星辰蕴含的力量凝聚成一道光束,狠狠砸下。冲破那满是裂纹的结界,砸中寝殿,寝殿外的结界如脆弱的纸,轻易被摧毁。
片刻后那威力散去,请神令坠落,令牌上的一道印记被抹平。苍穹那道虚影缓缓淡去,星辰之芒黯淡。
雾漓连滚带爬,匆匆化为魔气逃离,还是被伤到。
魔气凝聚成人形,雾漓冲过去抓住请神令,一瘸一拐地走向殿门。
他伸出手,去推殿门。
没有推开。
他不信邪,继续推,但那门纹丝不动,重得如座山。
“怎么会这样,她还设了第二道结界?”
他将魔气注入请神令中,指望那神威再降,但没有一丝反应。
恐惧在心底蔓延,他的手抖着,一直往请神令里注入魔气,“不是说请神令能请三次神降,人皇城用了一次,应该还剩一次。”
不论他怎么做,请神令都没有反应,甚至因为承受不住魔气,产生裂痕。
最终,请神令在他手中裂了。
雾漓手一抖,请神令碎片掉了一地,落在石板上,发出清脆声响。每一声,都像是一把刀刺入身体。
惊恐的眼看着殿门,他不敢想,若是没有将人带给他们,自己的下场会是如何。
“不可能,那是神威,不可能破不了她的结界。”
雾漓脑中迅速浮现一个猜想,看着殿门的眼神更加恐惧。
“除非是……”
在他看不见的殿内,无数莲叶充斥,没有水,却满是莲叶。
在莲叶最中心,是成镜的身体,裸露的肌肤白到与莲子同色,完全不是人应该有的肤色。
他静静躺在莲叶中,一股强大而神秘的气息散发,在他周围飘荡,静谧,安宁。
这股气息将他与外界隔绝,仿佛将他带离这个空间,神威天降,都无法碰到他丝毫。
丝丝缕缕灵气从莲叶中溢出,涌入他的身体,洗去他身上的污浊。
这处寝殿成了无法从外界侵入的封锁空间,内里还有一道北溯设下的结界,灵气在结界内飘荡,没有一丝溢出去。
地面湿润,不知从何处冒出的水蔓延,水面渐渐上涨,将那没有知觉的人淹没。
那水透彻,水底一切清晰可见。
男人浸泡在水中,皮肤白得能看见水波掠过的波纹。
一朵莲花自他背后生出,花瓣张开,缓缓将他包裹在内。花瓣合拢之时,水已经漫过去,将整个空间填满。
所有的莲叶,与这朵莲花一起,被水淹没。
莲叶中央,那朵紧紧包裹的莲花。底端颜色鲜红,隐隐有荧光透出,甚至可以看到圆形轮廓。
谁也不知里头发生了什么,只知道那道神威降临后,结界破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