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溯没得到回答,抬头看他,一眼对上他专注的目光,她伸手捏了捏他耳垂,耳垂发烫,他看着像是被欺负过了一样,双眼朦胧,眼尾殷红,还有些水渍。
鬼使神差地去碰他的眼睛,睫毛一颤,闭上了眼,任由她摸。
薄唇张开,成镜几乎没有思考,直接说了出来:“你就是你,不用分有没有记忆。”
北溯直愣愣看他,忽然笑了出来:“真会说话。”
她撑起身子,想从他身上下来,却被他一把拉着撞回他怀里,他那身薄衫根本没防护左右,这么一撞,磕到被她咬的地方,又麻又痛。
痛呼声从成镜口中溢出,他忍着不说。北溯好笑看他,知道他疼,还使坏地去摁,被他禁锢住双手才停下。
“道君还想再来一次,仔细尝尝那滋味吗?”
成镜蹙眉,问她:“你一直都是这般言语……”张开的唇合上,那个词他似乎说不出口。
北溯帮他说:“我一直都是这般言语粗鲁,怎么,道君很烦”
成镜只静静看着她,半天才找了个理由:“会教坏舞宝。”
北溯挑眉,再次捏了
一下他胸膛,听着男人低哑的声音,笑道:“道君怎么不说,我们这样会教坏舞宝?”
成镜的脸就没白回去过。
他好像找不到借口了,闭上嘴不再说话。
北溯瞧见了他边上的发带,居然还是完整的,这么经扯。
她把成镜拉起来,叫他坐好,自己跪坐在他身后,给他束发。其实她一直都没什么耐心,会给他梳头发,算是她来了兴趣,顺手做了而已。
“舞宝的辫子也是你梳的?”
成镜轻轻嗯了一声,“前些年是我,后来交给藕宝梳。”
“从哪学的?”
“四处问人,自己摸索。”
北溯不会梳头发,自己也只会扎个马尾辫,方便又快。
她像模像样地将成镜头发梳顺,再将他的发聚到手里,扎紧了打个结,就是给他束好头发了。
“好了,照镜子看看吧。”
北溯凝出一面镜子,递到成镜面前,成镜还没看,她倒是先笑了。还得是你这张脸好看,撑得起来。
成镜没有看镜中的自己,女子的身影倒映在镜中,他只看着她,慢慢弯了唇。
“天綪找你什么事?”
镜子消散,成镜道:“异种裂缝和大比。”
北溯大致猜到是这两件事,她随口一问:“是让你继续救被异种攻击的城池?”
“嗯。”
北溯仔细瞧这个男人的背,宽阔,结实,天塌了都能撑住。她也是背负过一族存亡职责的,知道他身上的担子有多重。
她沉默了一会,忽然说:“你死了,我就把舞宝带走。她在人界不安全。”
既然是她的孩子,必然有妖族血脉,她不信人族能善待一个有妖族血统的孩子。
男人缄默不言。
“你又不让我带走舞宝,又没法抽身,世间哪有那么好的事,什么都能实现。”
北溯起身,下了床,走出一步,被握住手。
男人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会处理好一切。”
他说这句话时,嗓子很干,很久才将话说出来。
“等你处理好再说。”
北溯抽出手,走到门口,发现结界还在,她冲结界指了指,却被男人盯着,让她回去。
“我说了,晚上留在这里。”
北溯气笑了:“我问你为什么,你怎么不说?”
成镜不想说,那是自己的私欲,他们都清楚,不过是她想看他出丑罢了。
“你睡床。”成镜起身,走了一步,动作一顿。
他的薄衫拉扯间早就扯开,这个时候再站起来,顺着肩头滑落,胸膛一半暴露在空气中,微微颤了颤,没有再动。
绯红从他脸上蔓延到脖颈,再到胸膛,他像是被煮熟了,只要剥开外壳,就能吃了他。
成镜被定在原地,视线凝固在自己胸前,好一会才抬头看面前的女子。
他的眼神闪躲,匆匆抬手把衣衫拎到脖颈,随后就不知道该做什么。
北溯只看着他,有点渴。
之前确实是抱着逗弄他的心思,现在么,只能说这人太会勾引人,随便动一下,都能激出她心底隐藏的欲望。
她朝他走过去,他一手摁着衣衫,往后退一步,抬起眼睫防备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