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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0章（第1页）

第1000章

"听着，我说的都是真的！那老头挨了我一酒瓶，连眼皮都没眨一下——"

音乐震耳欲聋。Rinat不得不探过整张桌子，脸几乎贴到Lilu的深V领口。若在平时，这香艳画面早让他语无伦次，但此刻他满脑子都是更刺激的事。

"真的有什麽东西抓住了我的手！那老头管它叫'影'！"

Lilu心不在焉地耸肩，随着音乐节奏晃脑袋。舞台上DJ边打碟边吸□□，两个十二三岁的狂热女粉丝刚冲上去就被保安扒光衣服扔回舞池，引发阵阵欢呼。

Rinat厌恶地皱眉。他向来讨厌这种地方——瘾君子随时可能掏枪"消灭外星人"，每次派对後保安都像清理垃圾般拖走不省人事的青少年，每十个顾客里至少有一个是警方线人。但Lilu总说他小题大做。

此刻她正盯着楼下扭动的人群轻轻摇摆，这种漫不经心彻底激怒了Rinat。

"。。。後来他命令那个'影'，整个人就消失了！"

"你之前没和伊柳哈碰过头吧？"Lilu笑问。

"操！塔尼娅！"情急之下他喊出Lilu本名，"那老头真给了我服务器情报！"

"告诉Tufed了吗？"

"没有。。。"Rinat压低声音，"我觉得他在监视我，至少在网络世界。"

"真玄乎，"Lilu终于停止摇摆，"他想要什麽？"

"说两天後联系我，就在我们准备入侵前。他和雇主目标一致，但不要钱。"

"有这种'影'岂不是能轻松潜入诊所。。。"

"他说过！"Rinat打断道，"他说现实中没人能进去，只能网络入侵！"

Lilu终于认真起来："得找Worm和Tufed商量。"

"我也不信什麽守护天使，"Rinat苦笑，"但那老头有句话很妙：忘掉所学，只信所见。"

Lilu拨通电话静候良久："Worm不接，肯定又去找他那帮飞车党了。"她收起手机，"要不我去找Tufed？不过说实话，那老头怎麽可能监视你？除非在你电脑植入了Worm。。。"

"塔尼娅，那老头知道上周我和Tufed的行动。连我给托里克当後援那次——就是黑邮箱系统那次——他都一清二楚。"

Lilu震惊地看向Rinat。

在黑客圈，任何涉及违法的重大操作——无论是销毁数据丶植入病毒，还是像Rinat和Tufed前几天那样替换服务器文件——从来不会用自家电脑操作。通常他们会租用公寓或酒店房间，使用预装简陋防护程序的"一次性"电脑。黑客轻易破解这些形同虚设的防护，完成任务後直接拆毁硬盘。房间用假身份预订，除非当场抓获，否则根本无从追查。

上周的行动正是如此。确切地说，是Rinat单独执行——Tufed编写程序，从帮派资金中转款给他。Rinat租了间公寓，买了台打折笔记本，事後将格式化过的硬盘扔进莫斯科河。即便有人能奇迹般打捞并恢复数据，也不可能将这块硬盘与某家小型律所的黑客攻击联系起来（Rinat连律所名字都没记住）。

至于托里克那次。。。

邮件服务器是国家垄断资源。政府拨款维护丶监控所有通信，自然也严防死守。攻击这类目标，无论动机如何，都是危害国家安全的头等重罪——最低刑期十五年，最高无期。

那次雇主开出了令人难以拒绝的天价。连Tufed都没能劝住托里克和Rinat。巨额赏金让帮派成员首次也是唯一一次违抗了首领。Rinat24小时内写出两个木马程序，托里克则搭建"跳板"——通过傀儡服务器层层转接信号。毕竟攻击政府服务器不同于私营企业，一旦触发警报（通常几分钟内就会暴露），网警程序员就会立即追踪信号源。无论你在巴塞罗那丶巴黎还是波多利斯克，特警车队都会鸣笛扑来。"跳板"能争取时间——巴塞罗那跳巴黎，巴黎跳波多利斯克。。。跳板越多，网警定位真实IP的时间就越长。但跳板过多又会影响入侵效率，必须精准平衡速度与隐蔽。

木马程序出奇地顺利——编译後能完美运行的代码实属罕见，Rinat本以为是吉兆。

他错了。

托里克在波多利斯克租了房，Rinat则去了柳别尔齐。当托里克侵入邮件服务器激活木马时，Rinat对波多利斯克网警服务器发起DOS攻击後立即撤离。计划本应天衣无缝：托里克成功下载邮件并转发给雇主，却差几分钟没来得及销毁硬盘——中央分局（而非预期的波多利斯克分局）特警破门而入。

审讯期间托里克守口如瓶。据说他们给他灌了阿马尼亚克酒（传闻Jet偏爱这种非法致幻剂），但他硬是没供出同夥。当然不全是因为义气——团夥作案（两人即成团夥）刑期会直接翻倍。要是供出Rinat，十五年就会变成无期。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除了托里克和Rinat，只有Worm丶Tufed和Lilu知晓行动细节。而现在，这个诡异老头居然对一年前的行动了如指掌。

"确实邪门，"Lilu第三次感叹，"既然他这麽神通广大，说不定此刻正听着咱俩对话呢。"

Rinat下意识环顾四周。

"别忘了他会隐身，"Lilu戳了戳邻座空椅子，"也许'影'正把他藏在这儿，笑眯眯听着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