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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010章(第1页)

第101010章

每晚入睡前,只要没有立刻昏睡过去,他就会盯着天花板,在脑海中反复重放那段经历。一遍遍追问自己——当初为什麽要那麽做?起初是为了救猫折返禁区,後来呢……後来真是走投无路了吗?或者说只是他走投无路,而Worm其实另有选择?

该怪谁?怪那只让他们折返的猫?还是该从Worm端起冲锋枪,把他从网警手里抢回来那一刻算起?

或许祸根早就埋下?在他们第一次听说那个公开合约的时候?也许那时他们的命运就已注定?

不过,现在纠结这些还有什麽意义?在这个地方,这些往事早已无关紧要。最好彻底忘掉——可他做不到。

愤怒。绝望。麻木。然後慢慢接受一个事实:他根本没有未来。完全没有。

其实这些念头不只在夜里纠缠他,白天只是更容易分心——白天有其他麻烦要应付。

尽管监狱"社会"处于无政府状态,这里仍有自己的权力体系。每个牢房丶每个小团体都有头目,有些人的威望甚至遍及整个监狱。

小维塔利克就是这样一个头目——他一句话能解决很多问题。很多,但并非全部。三千囚犯中还有其他大佬,他们之间的关系,委婉地说,并不融洽。每个大佬手下都有自己的打手丶女人丶奴隶,甚至安插在敌对"阵营"的眼线。

Worm归到了小维塔利克麾下——但这并不意味着绝对安全。维塔利克开门见山地告诉他,最好别招惹其他势力的人。

"这儿和外面不一样,"维塔利克警告道,"要是你跟人起冲突,他们随便就能把改锥捅进你肋骨,第二天就没人记得你存在过。我的名号保不了死人,这里不兴为死人报仇。没人愿意折腾,最简单的办法就是干掉惹事的。这是多年来的规矩,很管用。谁对谁错没人关心。你弱,你被杀——那就是活该。就算我想替你出头,弟兄们也不会理解。当然,普通苦力不敢动你,动他们的人我会亲手撕碎——但要是惹上硬茬,你必死无疑。他们埋了你,转眼就会忘记。"

"如果是我干掉别人呢?"Worm问。

"兄弟……"维塔利克上下打量这个黑客,微微摇头笑了,"你觉得这儿有谁是你干得掉的?"

大佬朝自己几个打手站的方向扬了扬下巴,Worm顺着他的视线望去。

那群人活像健美比赛选手——没有一丝赘肉,鼓胀的二头肌,宽得离谱的肩膀,戴着指虎的巨大拳头。每个人都比Worm高出一个头,对比之下简直滑稽。

Worm还有个问题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一周後,他亲眼看到了答案。

某个车间爆发了暴动。这些"苦力"和普通监狱的犯人完全不同。在其他监狱,他们中很多人根本不会沦落至此。但在这里只有两个选择:要麽死,要麽干活。然後等待时机。

他们等到了机会。和Worm同期入狱的"律贼"索提克决定改变现状。他在"叛徒监区"待过,深谙操控人心之道,更擅长蛊惑煽动。

索提克清楚单枪匹马在莱索监狱反抗等于提前走焚尸炉的捷径。但招募同夥出乎意料地容易——人们渴望追随他改变现状。

冲突始于喷漆车间:一名苦力与维塔利克的保镖发生口角。按规矩这苦力必死,但索提克用磨尖的钢片割开了保镖的喉咙。

了望塔上的狱警已经聚集。他们不打算阻止冲突,反而呐喊助威。地面上也围满了观衆——其他大佬带着亲信,还有不敢加入叛乱的苦力们。Worm也在人群中。

当维塔利克率领全部打手半小时後抵达时,索提克已带着几十个手持各种武器的囚犯严阵以待。人群自动分开,维塔利克如约而至。

他没有停顿评估局势,没有废话。保持匀速前进,在距离叛军数米时突然扬手。

寒光闪过——Worm似乎看见——前排两名叛乱者瞬间倒地。惨叫声中维塔利克再次挥手,这次他指间亮出两把三十厘米长的短刀,旋风般冲入敌阵。

他的打手紧随其後。

没有势均力敌的搏斗,只有单方面的屠杀。维塔利克小队的突袭瞬间击溃叛军士气。这些挑战秩序的人根本没想到会遭遇如此血腥的清剿,惊恐四散,跑得慢的便被狂暴的打手们砍倒。

叛乱者也有武器,但诡异的是几乎没人反抗,全被吓破了胆。

钢棍丶指虎丶弹簧刀丶钢筋——所有利器都在收割生命。了望塔上的狱警毫无制止之意,和地面观衆一样兴致盎然。

"屠宰场。"Worm身旁纹身男往地上啐了口唾沫。

"他们毫无胜算。"Worm说。

"当然,"纹身男点头,"维塔利克很久没亲自出手了。这场屠杀对他就像面包配黄油——巩固权威,清除刺头,顺便活动筋骨。"

一个血人从混战中飞出,重重摔在水泥地上。是索提克。他摇摇晃晃站起来,手里紧握磨尖的钢筋。

维塔利克从容走出战团。他停顿一秒打量对手,随即双刀翻飞缓步逼近。索提克刚摆出防御姿态,维塔利克已虚晃一枪,以与体型不符的敏捷躲过钢筋,双刀齐出。

索提克浑身一震,踉跄转身,瞪大的眼睛扫过围观人群,轰然倒地。

维塔利克拔出染血的双刀直接收回袖中,昂首环视观衆。身後打手们仍在清理残馀抵抗,但他已不再关注。

带着挑衅——Worm甚至觉得是期待——的目光缓缓扫过人群,他忽然仰头对了望塔竖起中指。

没有回应。或许狱警看不清这个手势,或许根本不在乎。维塔利克似乎也不在意反应,展示完力量便转身离去。打手们陆续离开屠宰场,人群沉默目送。

"去年空降兵来实战训练,"纹身男低声说,"见人就打。维塔利克提出'车轮战'。"

"什麽意思?"

"赢一场接着打下一个,"纹身男看着苦力们拖尸体去焚化炉解释,"他放倒了四个空降兵——要不是对方一拥而上还能继续。最後一个被他折断胳膊。那帮当兵的疯了,我们都以为他死定了……结果活过来了。今天见识到了吧?"

"见识了。"

"维塔利克是条真汉子。"纹身男总结道。

人群逐渐散去。苦力们拖着尸体在水泥地上留下长长血痕。Worm擡头望去,了望塔上只剩几个狱警轮流用固定式望远镜观察现场。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高处有人在盯着自己。那种被黏腻目光剖析的感觉如影随形。

Worm低下头加快脚步,逃也似地走向自己的牢房,试图摆脱这种不适。

可即便躲进牢房的屋檐下,那种如芒在背的压迫感依然挥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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