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琳揉搓小猫咪的下巴,安妮的眼睛眯起来发出小摩托车的呼噜声。
第二天,电话,很显然洛女士告状了。
“皮波?”母亲温和的声音从听筒里飘出来,因扎吉正用叉子上的鸡腿肉逗蹦跳着的小安妮。
先前黑色跳蚤一样的小姑娘长大了不少,擡起前爪有人小臂这麽长。
他也跟着安妮歪头,对着电话那头说,“妈妈,我正要和您说的。”
“你爸爸在打扫储物间的时候发现了一块马蹄铁*,他非说这是个好兆头。”母亲的声音裹着烤箱发出“叮”地一声,取出烤的焦香的羊角面包,“昨天洛洛妈妈打电话说,你们选好订婚的日子了?”
没等因扎吉回话,又接着絮叨。
“我还记得你小时候带着蒙内出去玩,每次都带着满身泥土回家,一手抱着足球,一手揽着蒙内。”面包被刀切开,粗糙的里面抹上奶油奶酪,码进洛洛妈妈送的纪念品盘子里,“一转眼,蒙内有了托马索,你也要订婚,感觉一切都像做梦一样。”
晨风掀起餐桌旁的亚麻窗帘,上面还留着两人当年画在角落的小皮球印记。
洛琳一脸震惊的看到因扎吉红了眼眶,比划着手势。
“你”,指皮波。
“怎麽”,空气里画出问号。
“哭了?”,手指点了点自己的眼角,两手攥拳,在脸颊边扭动,作流泪的样子。
“被猫毛呛到了。”因扎吉抽出纸巾按在眼上,想到他和蒙内的以往,还有妈妈的默默支持,眼泪就有些忍不住。
伊丽莎白在旁边高高翘起尾巴,歪着脑袋看这凭空污人清白的人,“对,又我。”转身时尾巴抽了一下这人的腿就火速逃离现场。
两人的订婚宴定在了冬休期,也没得选择了,毕竟比赛要紧。
原本装饰用的壁炉被洛琳找人打通,暖融融的火光照在她的黑色长发上。
“不想要下雪天。”上个圣诞节泡汤的露天烧烤派对,让洛琳记恨在心。
因扎吉掏出洛琳经常用的小本子,掏出钢笔在上面划拉着,“还有什麽要求?餐台的装饰花选非洲菊?”他挑眉看着洛琳绞尽脑汁。
“嗯嗯,非洲菊和玫瑰!”两人都想到同一个事情,相视一笑。
“妈妈还说让我们手写邀请函,要去列宾客名单了。”她的手指在小茶几上不停地划拉,思考到底需要邀请谁,“我们的邀请函用哪种?正式一点的还是有趣的?”
“你喜欢哪种?我们可以去线下店找一些。”又低头把这点写在本子上。
“我的朋友们大概十个人?”洛琳托腮,看着对面的人,“你的呢?有一百多人吗?”
“大概?所以你要陪我一起写。”男人伸手将她鬓角的碎发别至耳後,指尖抹过笔迹留下的钢笔水在她脸上留下淡蓝色痕迹。壁炉里的木柴劈啪作响,一切都美好地像画。
“你求求我?”她赤脚踩在地毯上,揪住他的袖口摇晃。
“求你。”
“我拒绝!”
“拒绝无效。”因扎吉把钢笔别在本子上,摇了摇食指,“根据某人的说法,未婚妻应该……”
“菲利波·因扎吉!你当时明明说过你不需要的!”洛琳的尖叫混着笑声在客厅炸开,吵醒睡着的伊丽莎白,天冷以後她也不带着小朋友出门乱逛,现在都是老老实实待在窝里。
打闹过後,洛琳学着汤姆猫把毛毯从头顶开始裹在身上,捧着一杯热热的可可奶,想到的是冬夜那一集的杰瑞鼠冰棍,“我以前看猫和老鼠的时候就想要一个壁炉。”
“但是一直没搞,因为怕把房子点着。”
因扎吉思考了一下恋人的动手能力,“你的神之手不是只有做饭才会出问题吗?”
“万一呢?我很惜命的!”
也对,自从这个壁炉打通之後,因扎吉家里出现了不少的灭火器,干粉灭火器丶二氧化碳灭火器只是常规操作,灭火毯和防烟面罩就在旁边挂着,时刻准备工作。
“所以,你想不想接吻?”因扎吉看着洛琳蜷缩在椅子上,歪头吸溜手里的奶,突然很想亲她。
“唔?”
壁炉突然爆出的木柴声吞没了尾音,洛琳的小毯子从头上滑落,她的抗议声被伊丽莎白教育小安妮的喵喵声掩盖,只剩下呼吸间的可可奶甜香,在冬天留下难以忘怀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