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看我东西拿得太多,特地为了载我回家才叫我上车?”
你困惑地歪头,小声自语。
想来想去也没什麽头绪,最後丢下一句话转身回家。
“真奇怪啊,这对父子。”
说什麽来什麽,今天跟命犯赤色似的,轮番遭遇两个赤司。
按值日表今天轮到沙耶做饭,她正在你的陪同下紧张地盯着炉竈。突然电话铃急促地响了起来。
你刚一拿起电话,那边就传来了熟悉的少年声音:“知花,贵安。”
出现了,野生的赤司又出现了!
“野生……?”
少年的声音从温润变得疑惑。
你连忙清清嗓子,“不不不我是说寺庙的院子里长出了野生萝卜。”
“萝卜?”
“啊啊丶那个就是,随口一说。”你支支吾吾搪塞过去,总不能直说刚才回家路上遇到另一个赤司,“你不要买很多萝卜回来啊,冰箱放不下!”
“听说父亲最近准备上门来拜访,我有些担忧会发生什麽。”从听筒里传来对方的一声轻笑,“现在看起来不用担心了。”
“本来就没什麽好担心的。”你松了口气,笑道,“赤司先生总不可能甩给我一张五百万日元的支票,叫我离开他儿子吧。”
就是我一句话给令尊把天聊死了,你在心底默默想道。
赤司呼吸一顿,不满地问:“我只值五百万日元吗?”
“如果真给了的话……”你幻想了下那个场面,舔舔唇,“我好像有点心动。”
“……”
不知为何你突然感觉有点冷。
“五百万日元也太低了。”赤司声线一如既往的温和,你却从里面听出一丝威胁,“至少换个单位吧。”
“换个单位的话,人民币或是美金我都不挑…开玩笑的啦。”
他在电话里叹了口气,无奈地说:
“这种时候,不都是应该说,无论多少金钱都无法衡量感情的价值吗。”
你握着听筒吐槽:“…你《晦月》看多了吧?”
“稍微看了一两集,吸取前人经验。”他委婉道。
“还真看了啊!!”
你们便谈起即将到来的大晦日前後安排。你当然是和家人一起。赤司要跟随父亲在东京和京都两头跑,据说是两边都有举重若轻的亲族和世交需要关照。
换句话说,也就是将有好几天看不见他了。
“那祝你在东京顺利吧。”你说。
电话那端异样的沉默了片刻,才传来赤司有点郁闷的声音:“知花。”
“嗯?”
你的心还挂念着沙耶和她的煎肉,握着听筒,伸长脖颈探头朝厨房去看。
就听见电话听筒里对方说:“其实也不是非去不可的。”
“哦哦,然後呢?”你漫不经心应和道。
“所以,如果你说不希望我去的话。”赤司说,“如果你说希望我留下来的话,我会留下来。”
“……”
“知花?”
你深吸一口气,尽力压制住声线的平稳:“那你还是去吧。”
“嗯?”
“还有,少看点狗血电视剧!”
你冷酷地丢下这句,砰地一声甩上电话。
就在挂断电话的那一刻,你佯装出来的镇静全部粉碎,一拳揍在墙壁上,控制不住脸上滚烫的温度。
“在说什麽啊,五百万!”你面颊发烫,耳根发红,恼羞成怒地咬牙切齿,“不过区区五百万…!”
端着料理从厨房走出来的沙耶茫然:“五百万?什麽五百万……大姐,为什麽你的脸这麽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