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站住。”
大哥:“果然跟你有关是吧!!”
神宫寺莲:糟,被抓住了。
他被两位兄长压在书房里盘问半天,经纪人对他比划了个十字无声告诉他自求多福。他不禁在心底暗骂这家夥溜得真快。
最後由于他口风过紧,实在盘问不出什麽,两位兄长才放过了弟弟。
“你要见他吗?”大哥征询他的意见,“虽然广结善缘是好事,但这方面我不勉强你。你不想见他我会直接回绝。”
他抖落一身鸡皮疙瘩,“男人有什麽好见的,他要是个美女我就去赴约了。”
大哥给了他後脑勺一巴掌。
想了想,他又说:“那大哥再帮我转告一句,就说做错了事,应该找受害者本人道歉,而不是来找人说情。”
桐原清太郎的来意他能猜个八九分。无非就是想通过他找到藤和谈谈和解。
只是对方至今都没有悔改的意思,仍旧以那老一套的规矩目空一切,自以为凌驾在他人之上,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已经落入下风。
现在需要是看人脸色的,是桐原家,不再是那个被他们逼得走投无路的孤女。
*
桐原清太郎孤身坐在和室里。
窗外有一株横斜的梅花,如果是在花季,此时室内应当暗香浮动,十分风雅。
可惜现在刚进入数九寒冬,北风正呜呜刮得猛烈,枝头连花苞都尚未孕育出来。
是以,哪怕是从室内往外望去,看见那风中颤抖的枯枝,都让人心底升起一股萧瑟之情。
就在他握着茶杯暖手,垂头不知在思考何事之时,门外传来了脚步声。
他一惊,擡起头来。
女侍的声音在外面响起:“桐原先生,您的客人到了。”
“请进。”他扬声喊道。
门从外面被拉开,寒风倒灌进来,在原本暖融融的室内肆虐。他脖颈被吹得发寒,不禁缩了缩脖子。
再擡头,便看见女侍跪坐在门边,把来客换下的拖鞋放进隔扇里。
而门前,正立着一位赤发的青年。
他穿着一身黑色高领内搭,外套白色的长风衣,一尘不染。整个人像是古丹波烧制出来的瓷器,光洁鲜亮,色彩明艳。
“赤司君,快请进。”桐原苍白的脸上不由浮现出微笑,“终于见到你了。”
赤司微微挑眉,不动声色。
他说:“比起我,你更应该见见这位女士。”
赤发的青年往旁边稍微侧身,露出身後的身影。
那是一个穿着薄藤色留袖和服,外罩大衣的年轻女性。因为天气寒冷,在她的肩颈上还围了一圈雪白的皮草,衬得她的脸庞更加清秀娇小。
烛火幽落的阴影里,她擡起眸来,面容素白,眼眸亮得慑人。
是藤和知花。
桐原如遭雷劈,茶杯从手中跌落在地,茶水在脚边洇开一摊深色痕迹。他腾地站起身,复又发现自己反应过度,不由嗫嚅:“你……你怎麽会在这里?”
她不仅身在此处,完好无损地站在他面前。
并且,还一如既往地用那种仿佛能看透他内心,看穿他软弱的目光,沉静地注视着他。
“请让我和桐原先生单独谈一谈。”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