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丽大声道:“请您放心,我一定还保护好小玛丽的。她是我的亲侄女。”
无论以後亨利八世中意谁,她都只承认玛丽是她合法的侄女!
就是她的亲哥哥也不能改变她的想法!哪怕这个哥哥戴着英格兰的王冠!
凯瑟琳摇了摇头,道:“亨利脾气执拗,不喜欢别人跟他对着干。西班牙和皇帝越是给我的小玛丽撑腰,亨利就会越是生气。而这个时候,玛丽,”凯瑟琳望向她的小姑子玛丽长公主,“你如果跟他对着干,表示只认我这个嫂子的话,亨利不能对你发脾气,却会把我的小玛丽丢进伦敦塔。”
房间里所有的人都浑身一震。
凯瑟琳道:“就是他不会把我的玛丽丢进伦敦塔,也会把她关在某座乡下别墅里。整个英格兰,除了查尔斯,也只有亲王有这个能力照顾我的小玛丽。”
凯瑟琳看得出来,查尔斯·布兰登能在不激怒她的丈夫的情况下照顾她的女儿,是因为查尔斯·布兰登跟亨利八世多年的友谊,而朱厚烨能做到这一点,靠的是智慧。
没有人比她更了解她的丈夫。情分有的时候会不管用,但是理智和手段永远都不会过时。
朱厚烨道:“请放心,殿下。公主殿下永远是公主殿下。”
凯瑟琳深深地看了朱厚烨一眼。
听出朱厚烨的深意的她微微颔首。
玛丽长公主虽然不明白,却也跟着道:“是啊,我亲爱的嫂子,无论我的哥哥想做什麽,全国的人民只承认一个王後,就是你,而小玛丽也是英格兰当之无愧的公主。谁都无法否认她的合法性。”
凯瑟琳没说什麽,而是虚弱地合上眼睛。
她很累了。
朱厚烨只能起身告退。
走出卧室,来到外间,朱厚烨这才对安妮·博林道:“安妮,你还好吧?”
安妮一下子扑到他的怀里,狠狠地摇了摇头。
“我以为我要见不到你了。”
安妮很清楚,如果今天不是玛丽长公主在场,玛丽·博林和玛丽·霍华德几个绝对会遵照诺福克公爵的吩咐,阻拦侍从为朱厚烨通报,又或者是找借口支开她。
玛丽长公主带着隐隐地焦躁道:“亨利今天再次宣告了他的决定。亲王,你真的不能跟罗奇福德子爵小姐结婚吗?”
朱厚烨道:“然後去向教宗讨一份特赦令,请求罗马教廷承认婚姻有效?”
玛丽长公主道:“怎麽,不行?”
她的婚姻就是这样的。
朱厚烨道:“第一,贵族的婚姻需要得到国王点头,第二,在教宗签署特赦令之前,国王可以下令要求沃尔西大主教宣布婚姻无效。沃尔西大主教不可能违背国王。你我都很清楚这一点。”
亨利八世可以因为疼爱妹妹和跟查尔斯的友情而压下议会事後追认妹妹和妹夫的婚姻合法,但是其他人胆敢违逆他,绝对会被丢进伦敦塔不解释。
“沃尔西!”
玛丽长公主咬牙切齿。
她讨厌这个家夥,不仅仅是因为沃尔西是屠夫之子,还因为这家夥做事根本就没有底线!
玛丽长公主很清楚朱厚烨说的可能性有多大。
安妮·博林听说,眼中的希望之光也黯淡了下去。
因为没有人比她更清楚,国王和沃尔西大主教联合起来的力量有多大。毕竟她的上一段婚姻,就是因为没有得到国王的承认外加身为大主教的沃尔西收了珀西家族的钱之後不承认而无效的。
安妮·博林按住了心口。
原以为已经是第二次,她习惯了,就不会难受。可是她的心好痛。
比上次痛多了。
安妮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直到被脸上的触感惊醒。
她茫然地擡起头,却见朱厚烨正拿着帕子为她擦拭泪水。
原来不知不觉,她已经泪流满面。
朱厚烨深深地注视着她的眼睛,道:“哭泣不能解决问题。安妮,我们要想办法一起面对。”
安妮·博林道:“我知道。我愿意等,你会等我吗?”
哪怕赌上女人最宝贵的青春,她也想赌一把。
朱厚烨道:“当然。只要有一丝希望,我都会陪着你。”
安妮狠狠地点头。
这就够了。
再度把脸埋在朱厚烨的胸前,安妮·博林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
就这一次!
以後她不会再失控。
看着这样的安妮·博林,玛丽长公主和玛格丽特都叹了一口气。
其中玛格丽特的心情格外复杂。因为安妮已经把亨利·珀西的事告诉了她,甚至决定把这件事作为杀手锏,在必要的时候丢出来,破坏国王求婚的念头。
在玛格丽特看来,这位远东亲王比那个亨利·珀西靠谱多了。毕竟那家夥抛弃了安妮·博林之後,很快就跟另外一位贵族小姐订了婚并且四十天一过就举行了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