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班牙大使无奈,只能回去禀告伊莎贝拉皇後。
饶是坚强如伊莎贝拉,也被这个可怕的消息给击倒了。
就是当年卡洛斯一再放她的鸽子,差点害她因为嫁不出去而进修道院对她的打击也没有这次大。
她当着诸位大臣的面,直接昏了过去。奥地利的埃莉诺不得不让人为她放血。
同样被弗朗索瓦放鸽子的埃莉诺也不得不平生第一次放下矜持和身段,写了一封近乎哀求的信,希望弗朗索瓦考虑考虑她和克洛德·德·瓦卢瓦为他生的两个儿子:法兰西王太子弗朗索瓦和奥尔良公爵亨利。
不想,弗朗索瓦直接回信说,如果她还想嫁给他丶成为法兰西真正的王後的话,最好多学学她的前任,保持柔顺和谦恭的美德,而不是对男人的事指手画脚。
朱厚烨跟皇帝的决战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开始的。
朱厚烨这边,士兵们个个头勒黑色抹额,气势如虹丶势不可挡。
而皇帝卡洛斯这边,经过罗马之殇後,他的军队早就在狂欢中失去了纪律,更别说之後的瘟疫,对士兵的打击几乎是灭顶的。
没办法,欧罗巴的国家小,军队规模也少,只是五千人的军队,史学家都要大书特书,所以欧罗巴几乎没有这个客观条件去了解军团病,更无从知晓瘟疫和卫生其实有着巨大且密切的联系。
对于这个时期的欧罗巴人来说,瘟疫就意味着神罚丶意味着天主的愤怒!
一方坚信自己的行为是正义的,坚信自己是为了天主的恩泽和荣耀;另一方则在巨大的恐慌下惶惶不可终日。
双方能发挥的战斗力可想而知。
双方列阵的时候就可以看出双方的不同。
在开战之前,皇帝这边就有相当多的士兵开始叛逃,虽然督战官及时发挥了作用,把士兵们抓了回来,但是看军队的模样就知道,稀稀拉拉的,根本就不成队列,更别说斗志。
反观朱厚烨这边,这一路上的操练,让整支军队有了起码的纪律的概念,更别说列队的时候,很多人都忍不住唱起了《Thelaststand》。
他们把这首歌当成了军歌!还把歌词当成了这一战的最高指示:“……拒绝投降,继续杀戮,舍生圣职,为了救赎,教宗表彰,司铎超度!”
嘹亮又雄厚的歌声飘荡在战场上,直接让对面色变。
事後,朱厚烨也不得不承认,他小看了欧罗巴人对信仰的虔诚。
即便是後世,因为科学而成为无信者的公民比例高达一半,天主教在欧罗巴不少国家和地区依旧能达到四分之一,更别说这里是1527年的欧罗巴!
最开始,只是少部分人吟唱,但是很快变成了大合唱,或者说怒吼。
这不仅仅是对皇帝的军队在罗马的暴行的愤怒,也是所有基督徒对罗马浩劫的愤怒。
这是圣战!
朱厚烨这边的士兵如此坚信着。
沸腾的怒火让对面战栗。
这下子,皇帝的督战官也不管用了。朱厚烨可以清楚地看到皇帝的军队两侧有人开始逃跑。
甚至不用指挥,一万两千名全副武装的骑士以小队为单位排成一排并肩同行,一行看过去,无数排这样的小队,宛如钢铁洪流无情地碾压了过去。
皇帝那边有费拉拉提供的火炮不假,可是这个时期的火炮用的是实弹,伤害力有限不说,它的射程还是固定的,更重要的是,这个时期的火炮射程比不上投石车。
皇帝早就吩咐过,要火炮掩护士兵,只可惜,这些火炮只用了一次就被投石车的火·药·弹给烧了。
皇帝的军队就跟羔羊一样,暴露在朱厚烨的军队面前。
皇帝的军队里也不乏悍勇之辈,其中皇帝的卫队更是精锐中的精锐。
但是双方的军备实在相差太多了。朱厚烨这边用的是经过後世优化丶用高锰钢为主原料做的铠甲,除非是重武器丶钝器,直接针对骑士柔弱的内脏,否则攻击基本无效。
战果可想而知:
没有活口。
面对这些造成罗马之殇的凶徒,来着英格兰的天主教徒们根本就没有收手的打算,就连皇帝本人,也是开战前指挥官一再叮嘱才得以保住性命。
没错,跟着皇帝出征的军队,上至贵族和军官,下至士兵,都被愤怒的英格兰人干掉了,就连费拉拉公爵父子也不例外。
费拉拉是当时主要的火炮生産地,弗朗索瓦把勒妮嫁给费拉拉公爵的长子,目的就是为了费拉拉公国火炮。费拉拉公爵父子会出现在皇帝的军队里,除了屈从于皇帝的军队之外,还因为他们觊觎雷焦和摩德纳很久了。
根据後来不完全统计,皇帝的军队最後活下来的不到二十人,而且有且只有两个西班牙人活下来,这两个人就是皇帝卡洛斯和阿瓦尔公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