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慈无奈,只好离去了。
次日,叶慈照常在空无为她诊治後出门去听经,却发现等在门口的不只是慧明,还有赵明予。
“你来做什麽?”叶慈问。
赵明予瞪了她一眼,语气生硬:“我身上也有伤,要和你一起去听经。”
那日互表心意後,二人便再没见过,哪有同处一地还要忍受相思之苦的道理!他现在简直想趴到叶慈身上狂吸一番,但是碍于面前有外人在场,又不好发作,只好寄希望于叶慈能读懂他的心思,多与他亲近片刻。
叶慈:“哦。”
赵明予不甘心地蹭上去,结实的腹部肌肉不时刻意地蹭过叶慈的小臂。
叶慈奇怪地看他:“身上痒,就去洗澡。”
赵明予:“……”
慧明的笑意简直都快憋不住了,只好率先迈步离开,叶慈见状也跟在他身後,朝千叶莲华堂走去。
赵明予:“……”
他早看出这和尚居心不良,又听闻叶慈每日前往偏殿听经,二人都会独处,他决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因此才屁颠儿地赶过来要一起去听经,这下看这和尚没憋好屁的表情,更确认了内心的猜测。
没操守的色|魔和尚!他在心中骂道。
三人一同来到偏殿,赵明予主动请缨与慧明一同守在外面,叶慈则熟门熟路地走进去,刚要在软垫上坐下,便看到一个脸生的小和尚从正殿的方向跑过来,气喘吁吁地道:“师弟,慧明师弟,住持找你。”
慧明虽然年纪明显比这毛都没长齐的小和尚大,但他入门晚,因此是大家的小师弟。
他回首冲叶慈致意,示意她不必担心,自己去去就来。
完了。叶慈心想,要受罚了。
她脑海中闪过从前在碧渠村集市中买的话本子,这些和尚戒色戒荤性,不会真因为偷偷替自己买了羊腿被打得皮开肉绽吧?
可是住持看着那麽和蔼,也不像那麽暴力的人啊?
叶慈想想了一下住持拿着戒鞭把慧明抽得皮开肉绽的情景,打了个寒战,连忙起身,道:“我们跟过去看看。”
她与赵明予一同偷偷跟在後面,到了千叶莲华堂,只见数百名弟子盘腿坐在殿前空地的软垫上,手上都拿着佛珠。
叶慈虽然听经数日,却从没来过正殿,看见这场景,忽然觉得自己可能对光头过敏。
便是此时,住持站在高台上,示意慧明也上台去。
慧明低眉顺目,显然知道此番是要做什麽的。果不其然,住持缓缓开口,威严的声音因着身後的内力响彻整片空地。
“昨日,我梵净寺,有人犯了戒。”
空地上的和尚们虽因着规矩没有议论纷纷,但数人都诧异地擡起头来,交换着目光。
犯戒虽不如破戒严重,但梵净寺乃是皇家佛寺,其中修行的都是一等一的僧人,从未有人干犯戒,更遑论破戒了。
慧明站在高台上,显然便是此事的主角,衆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这位新来的小师弟身上,仿佛在等待住持宣判他最终的命运。
“等等——”人群後,叶慈忽然大喊。
衆人的目光“哗”地集中到她身上,叶慈一紧张,额角冷汗登时冒了出来。
她方才只是担心住持会给慧明定下一个很严重的惩罚,因此一着急,便喊出了声,此刻在衆人瞩目之下,她反而不知道该说什麽好了。
她大脑空白,磕磕绊绊道:“是……是我引诱他的。”
这下议论声再也压不住了,衆人一片哗然。
慧明:?
赵明予:?
听到动静偷偷来围观的努既:“哇,汉人,你真有种。”
“是我引诱他,帮我买羊腿的!”叶慈紧闭双眼,喊了出来,已经做好了被赶出梵净寺的准备。
衆僧:……
住持哈哈一笑,声音浑厚:“叶施主还真是个妙人儿啊!”
这下连慧明也憋不住了,笑意爬上眼角眉梢。
唯有赵明予一副快要气晕过去的模样,翻着白眼道:“你真要把我气晕不可……”
住持道:“好了,此事并非大事,但你犯了戒,自去领罚。”
接着,他传音入密,对慧明道:“至于破的是什麽戒,老衲便不言明了。”
慧明一如往常的低眉顺眼,道:“弟子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