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她觉得,无论前方是强大的对手还是未解的旧事,似乎都没那麽可怕了。
“下午两点,307,”林衔月敲了敲桌面,提醒道,“别让周昭阳和阮听枝等急了。”
沈栖迟收起手机,擡眼看她:“嗯,走。”
两人端起空餐盘起身,动作利落。风雪依旧在窗外呼啸,但通往琴房的路,似乎已经清晰可见。
决赛的舞台,和一段需要用音乐去重新书写的旧日篇章,都在前方等待着他们。
琴房大楼·雪後独行
冷枫忆抱着中提琴盒走出琴房大楼时,围巾边缘的雪粒正在阳光下闪烁。
她突然停住脚步,黑色马丁靴在积雪上碾出一个小坑。
那个气息太熟悉了——
松木混着橘子汽水的味道,是林衔月小时候最爱的橡皮擦香气。
五年了,她以为那些被退回的明信片早该让这段友谊画上句号。
可当那个声音在身後响起时,她的身体比大脑先做出了反应。
真可笑。
她用力咬住下唇,琴盒肩带在呢子大衣上勒出深深的褶皱。
"冷大小姐~"
林祎的声音从身後飘来,带着特有的慵懒腔调,"你现在的表情就像看到自己养的金鱼被猫吃了一样。"
冷枫忆没回头,但放慢了脚步。
林祎今天穿了件驼色羊绒大衣,手指间把玩着一枚古董怀表——
上周拍卖会上刚得的战利品。
"看到雪朝组的人了。"
冷枫忆简短地说。
怀表"咔"地一声合上。
"啊啦,"林祎的语调突然变得玩味,"是我们失踪多年的林大提琴手?"
冷枫忆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琴盒锁扣。
林祎总是这样,用最漫不经心的语气戳中最痛的点。
"她身边那个男生,"林祎突然凑近,香水味混着雪松的气息扑面而来,"该不会是当年少年宫那个'能把大提琴拉得像数学公式一样精准'的小天才吧?"
冷枫忆猛地转头,琴盒撞到走廊栏杆发出闷响。
林祎早就退到安全距离,正歪着头笑得像只狐狸。
"你居然记得。"冷枫忆的声音比琴房的金属谱架还冷。
"当然记得,我不信你不记得。"
林祎转着怀表链子,"某人当年可是把每封退回的信都——"
"林祎。"
一个简单的名字,就让对方乖乖闭嘴。
这是她们多年来的默契。
推开琴房门时,零枫伊正在帮白语梦调整琴弓松香。
阳光透过落地窗,在她浅亚麻色的发梢镀上一层金边。
"迟到了三分四十七秒~"
白语梦盘腿坐在地毯上,手指灵活地转着琴弦轴,"我赌赢了!
枫伊姐欠我一杯奶茶!"